成的铺面,都是他们的。”
吴青轻声说道:“这是宋州市面上,随处可以打听的。”
“地方衙门,倒是与其配合的好,因为其地纳粮,可起表率,县衙、州衙,泰半充斥其族人。”
“赵氏,更是其佼佼者,土地横跨数县,被俗称为赵半州。”
“半州?”
皇帝眯着眼睛,说道:“看来,朝廷只配管半个,甚至,半个都没有。”
“秀才举人呢?”
“他们八成也出自这般的豪右之家,剩余的才是寒门。”
李嘉沉默了。
他明白,若是靠自然而然的瓦解,这需要很长的时间,但,社会难等,普通的庶民也难等。
无论是从强干弱枝,还是加强中央集权,地方几十上百年来,不断积攒的矛盾,豪强,已经成了阻碍。
人丁滋长,土地矛盾,在建国前,其实早就已经开始了。
说白了,此时的大唐,以及历史上的北宋,都早就背负包袱了。
“走吧,去扬州看看!”
皇帝心中有了计较,开口言语道。
而赵家三姐妹,自然也常伴帝侧,解乏。
龙船沿着汴河,过了宿州,来到洪泽湖,再过淮河到楚州,再南下入扬州。
烟花三月下扬州。
因为运河的兴起,大量的钱粮商贾,堆积在扬州,再加上淮盐,让扬州极为鼎盛。
皇帝的到来,如热火烹油,可谓是极为热闹。
作为杨吴、南唐时期的东都,扬州一次次的浴火重生,铸就了其繁华。
皇帝则不以为意,并没有享受什么,反而积极调查起盐商,富户来。
淮盐在朝廷的比重,越来越大。
去年两税,盐税第一次超过了千万贯,而淮盐,就占据了五百万贯。
这是一笔极为夸张的数字。
当然,李嘉明白,淮盐潜力并没有挖干净,历史上,北宋时期,淮盐一千五百万贯,占据赋税四成。
繁华的扬州,不知累积了多少的豪富人家。
“陛下,扬州有民近五万户,家产十万贯近百户,万贯以上,则上千户之多。”
吴青感慨道:“淮盐之利,泰半在扬州,食其利者,半个扬州城。”
“另外半个,是不是运河?”
李嘉轻笑起来。
吴青陪笑着。
在扬州待了两日,皇帝过了长江,来到了金陵。
金陵城与扬州畸形的繁荣不同,这里富庶,源自于百姓采桑蚕丝,纺织刺绣。
所谓的蚕户,竟然有两万家,偌大的江宁府,也因之财源滚滚,富甲天下。
由此,家产过万贯的,也有上千户之多。
当然,令李嘉欣喜的是,棉花产业在江南也是遍地开花,棉纺织业也盛行起来。
金陵,皇帝待了近半个月,然后才算是结束了这场南巡。
管中窥豹,江宁府地密人稠,多年来的和平,让这里的更富庶,同样,豪右商贾更多,压榨也更厉害。
回到洛阳时,已经是神武二十一年的秋天。
皇帝又带回来十几名年轻俏丽的女子。
不过,在主持的御前会议上,皇帝明确宣布,将迁徙万户百姓,入辽东府。
而,名列其名单的,都是家产过万贯的豪强商贾。
而南方,则是重中之重。
一时间,天下震动,豪强惶恐不安,百官劝告,但都被皇帝挡过去,强令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