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闵的话音刚落,他就被湮没在了满众臣的口水之中。
这让虽然心中有气,但仍旧有心想要放过廉闵一马的萧子硕也不免皱起了眉头。
虽然刚愎自用,又被佞臣蛊惑了心智,但萧子硕毕竟不是糊涂之人,他也自然知道如今齐国可以领兵服众者,也只有廉闵一人而已。
但是当他见到满众臣齐声辱骂责怪起了廉闵,他也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正在这时,突然众臣只听得一声“仓朗朗”宝剑出鞘的声响。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提着宝剑,满脸怒容的廉闵。
顿时,一阵尖叫声下,满大臣们便匆忙起向齐公的方向挤成了一团。
廉闵鄙夷的看了看丑态毕露的众臣,又看了看面色铁青的齐公,终于仰面向天高呼一声:
“萧先生误我,萧先生误我啊”便将宝剑向自己的脖颈处一抹。
满众臣只见鲜血四溅,那齐国司马,三军的元帅廉闵就此仰面倒地,气绝当场。
当金瓜武士们围到了廉闵的近前仔细看时,只见廉闵气绝亡后仍旧是双目圆睁满是不甘的神色。
而大惊失色的萧子硕在时隔二十年后再次听到廉闵口中所言“萧先生”三个字时,也是一时之间黯淡了浑浊的目光,显得无比失落了起来。
“王露,拟召。
发往南京、益都、遥平,神京。
即起,我大齐向夏国称臣,奉大夏国大单于为天子
再将廉闵的首级送到戎军大营,就说这廉闵主战,已经被我当枭首。
如今送上首级,以示我大齐和平的诚意。”
廉闵死后半月,忐忑的齐公萧子硕终于在城头看到了北归的戎军。
浩浩的兵马让齐公看了整整半,才看到所有的戎军都远离了自己的视野。
他这才松下了最后一口气,满面风的回到了青龙齐宫之中。
此刻,他要腾出手来处理另外一件棘手的事:
最近一段时里,东京城中虽然看似风平浪静,大街小巷更是家家闭户,但还是有人发现了闭门不出的百姓家中大多都穿上了素缟,
齐公哪里不明白,百姓们显然都是在纪念廉闵,那位曾经几次扭转齐国局面的大元帅、大司马。
不过虽然廉闵是当自杀亡,但自己下令将廉闵枭首并将其首级送给了戎军之举却让百姓们都以为是齐公为了让戎军退兵所以故意杀了廉闵。
如此一来,齐公自然猜测百姓定会对自己心存不满。
更别说一个月前,自己还下令在全城搜抓民女,送给戎人了。
但齐公萧子硕历来奉行大棒政策,他觉得让百姓们闭住要张开骂人的口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将他们打服、杀服。
让他们从心里面就觉得恐惧,因为只有恐惧才会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
所以他要赶回去杀人了。
戎军撤走后的次,齐公下召,三内全东京城的百姓家中若有人穿戴素缟,立斩不赦。但凡敢私言廉闵者,斩立决!
诏令下达后,很快的就有一支约在万人上下的军队伍从原先划定的兵营中走出,去了各
家各户搜索麻布、孝服等违的东西。
自然而然的,一些心存侥幸并未将违物品销毁的百姓就被军抓捕了。
而且,与前一次军汉们挨家挨户去搜刮民女时一样,今次来到百姓家中的兵士们更是因为戎军离去而毫无顾忌。
他们极尽搜刮之能事,将所过之处各家各户的财物都搜刮一空。
随后一,满心愤懑的全城百姓更是被强迫集体观看了一场针对不从君令者的杀头仪式。
但令监斩官员们没有想到的是,行刑过程中,他并没有看到百姓们因为人头滚落、鲜血遍地而生出的无比恐惧。
所有的百姓都面色木然的看着这一场残忍的血盛宴而不发一言,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直到杀完了所有罪犯,心怀忐忑的上了马车准备回齐宫复命的官员们打马离开,百姓们仍旧聚集在杀场久久不愿离去。
这夜,还未到子时,城中一隅突然冒起了大火。
这场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究竟是何因由而着起的火焰,瞬间就点燃了东京城中百姓的怒火。
着火的城南,无数的百姓从家中涌出,在眼睁睁的看着大火席卷了南城无数房屋而束手无策后,终于有人痛哭了起来。
伴随着无数人的齐声哭泣,有人开始高呼着是齐军放火,有人鼓噪着自己亲眼看到了着齐军军服的汉子点燃了南城囤积粮草的大库,有人更是哀嚎着齐军来到了自己的家中将自己一家老小尽数杀害,夺走了所有的钱财
烈烈火光中,失去了家园的百姓们再也没有来沉默。
就像是这把火点燃了即将爆发的火山一样,随着“杀了狗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