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斯总算松了口气,甚至下意识的还扶了一把身边的桌子。
苟特把塞拉斯的小动作看在眼中,却是什么也没说,只又把塞拉斯按下给他检查了一回身体,然后目露古怪的看了塞拉斯半饷,才说道:
“你都这把年纪了,还想给露娜他们三个再添个弟弟妹妹么?啧,最近你还是睡书房吧!不然等不到明年,你儿子就能提前继位了。”
话落苟特背着手,溜溜达达的也离开了房间,独留国王陛下一个人涨红脸,僵硬的坐在屋子里的木凳子上,胸膛起伏个不停。
另一边,露娜已经去王庭的药房拿了药,虽然因为塞拉斯的出现,她从苟特嘴里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但她每样药材都多要了一些,回去用阿尔法进行了成分分析。
最后得出的结论,用阿尔法的说法就是,这是一剂十分潦草的镇定剂。
露娜因着阿尔法话中的“潦草”二字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一口干了那味道古怪的药汁。
然后午饭都没吃,露娜就睡了过去,在脑袋越来越沉的时候,她还在想,这药效都强成这样了,还潦草,那不潦草的,岂不是喝了得秒变傻子?
虽然药的味道不好,药效也相当的彪悍,但为了自己不要变成那种,当年那在城外不受控制的半人半兽的怪物,露娜还是坚持喝了三天。
以至于这三天,她就几乎没什么清醒的时候,直到第四天,她还是处在一种头重脚轻站着都恨不得能睡着的状态。
不过阿尔法检查过后得出的结果还是喜人的,除了药劲儿还没过,得再等两天,才能摆脱这种头昏脑涨睡不醒的状态外,露娜的其他生理指标已经彻底恢复了正常数值。
倒是巴里,不知道被塞拉斯叫去说了些什么,这三天几乎露娜每次睡醒都能看到巴里坐在床边看着自己发呆,问他在想什么,他也不说。
而露娜因为药效的问题,也没精力追问,三五次后,便也不问了。
这期间,最惨的就是被关在地牢里的人鱼了,露娜这时醒时睡的一晃就是三天,而这三天里,因为没人去控制藤蔓,它就只能饿着了。
等露娜终于在苟特的检查下,确定可以不用再继续吃药的时候,人鱼饿得脑袋都耷拉了,为表歉意,露娜让人给它送去了两只活蹦乱跳的六脚羊,竟是被它一滴血都没浪费的全吃了。
清理出来的骨头干净的上面连点儿肉丝都没剩。
几名据说对人鱼十分有研究的学者则是两眼放光的看着那些骨头,从中挑挑拣拣的,把挂着齿痕的骨头挑拣出来,就跟得了什么宝贝似的,欢欢喜喜的走人了。
露娜看的一脑袋黑线,转头看向苟特。
苟特讪讪的摸了摸鼻尖儿,咧嘴笑道:
“年轻人,真是没见过世面!”
露娜嘴角一抽,似笑非笑的看了她家老师一眼,还是对着一旁的侍卫打了个眼色。
侍卫则是恭恭敬敬的向苟特奉上了一根落着清晰人鱼牙印的,六脚羊肋骨。
呵,真当她没看见呐,刚刚好像她家老师也盯着人鱼吃剩的骨头两眼冒光来的,只是老山羊年纪大了,手脚没那几个学者灵活,又自持身份,才没过去争抢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