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柳景玉猩红的眼睛,不敢发出一丝哭泣的声音,捂着脸大声的对外面的马车夫道:“去大理寺……现在就去大理寺。”
马车夫不敢迟疑,转身甩了马鞭,兜转马车往大理寺过去……
宫里皇后娘娘把何贵妃婆媳两个送回去之后,裴洛安就得了消息,从东宫和皇宫的侧门处过来。
皇上病重,这会也没人管他从什么地方过来的。
皇后娘娘把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对儿子说了一遍,待得说完,才道:“太子妃是不能留了。”
“母后要怎么办?”裴洛安皱着眉头问道,事情太多,多的让他出乎意料,这会心情也不好。
“废太子妃。”皇后娘娘阴沉着脸道。
“是不是太早了一些?”裴洛安心情很不好,这会其实并不是一个最好的时机,他原本还要往后推一些,这效果可能会更好。
“不能再等了!”皇后娘娘摇了摇头,警告儿子道,“太子,这会也不能再妇人之仁了,太子妃会有的,以后母后会给你挑选更合适的,景王已经被关押了,景王府侧妃的事情就显得更大,别人会以为你在对付那个肚子里的孩子。”
“母后,孤知道,只是……”裴洛安还是觉得现在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
皇后娘娘冷笑着反问道:“难不成太子觉得现在还有什么法子平息这些事情?”
有什么法子?没有了!方才一路过来的时候裴洛安就已经了解了一些情形,现在这个时候似乎除了把柳景玉推出去,他的确没有更好的法子……
长叹了一声:“母后说的是,现在要请示父皇吗?”
“你去见见你父皇,顺便看看你父皇的情形,这种事情还是你自己说的好,你父皇纵然不能处理事情,但这话……还是能说几句的。”皇后娘娘冷冷的道,她现在倒是巴望着皇上话也说不出来才好。
若是真的到了那一步,她就不再纠结太子妃这种小事了。
“母后,孤明白。”裴洛安应命,从椒房殿离开,而后就去了皇上休养的地方,被拦在门外一会之后,力全笑嘻嘻的出来把他迎了进去。
内殿,皇上已经醒了,但看着没什么精神,无力的靠在床上,听儿子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之后,目光沉沉的看着自己的大儿子,意味不明。
裴洛安不安的低下头。
“你待如何?”皇上问道。
“儿臣不知,儿臣怎么也不知道……她居然会如此……她以前是一个很善良的女子,但这事已经闹成这样子,母后不能决断,还能父皇决断。”裴洛安头低了下来,声音含悲,“儿臣……儿臣……”
一时间却是连话也说不下去了。
都这种时候了,说什么都是迟了。
“一国的太子妃不能如此。”皇上虚弱的道。
裴洛安忽然落下了眼泪:“父皇,儿臣的太子妃……一个个的都如此,都是儿臣不好……儿臣……儿臣以后有何颜面再去见她们。”
这是表示同意废太子妃的意思……
皇上的目光沉沉的落在儿子的身上。
裴洛安心里不安,想偷眼去看皇上,却又不敢,只能低下头,一动也不敢动。
屋风的气氛很沉静,沉静的几乎让裴洛安喘不过气来,仿佛有什么重重的压在心头……
“两位太子妃……你终究是属意谁?”皇上终于开了口。
“儿臣……儿臣向来在意的只有先太子妃,唯有她才是儿臣心上之人,其余……不管是谁都比不得先太子妃。”裴洛安急忙道,含泪抬起头看向皇上,“父皇,若不是当初的事情,儿臣……儿臣和太子妃何至于天人永隔。”
“刺客?”皇上低喃的道。
“父皇,那一日儿臣大婚,东宫居然来了刺客,甚至还直逼进东宫,伤了儿臣不说,还伤了太子妃,如果不是那天的事情……儿臣……儿臣现在……”裴洛安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声音哽咽。
头再一次低下。
又是伤心又是悲愤。
“那一日,东宫遇刺,刺客逃了,抓住的几个都是死士。”皇上低缓的道,“能从东宫的侍卫手中逃脱而且还顺利的离开,可见对东宫的地形是极形熟悉的。”
皇上的话听着象是在和裴洛安闲话,裴洛安的心高高的提了起来,如果可以,他 永远不会再提那一日发生的事情。
那是他恶梦的开始……
这话是皇上提的,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听着,身子莫名的颤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