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他却觉得恐慌……
当年的事情具体如何,裴玉晟知道的并不详细,但这不妨碍他从何贵妃的话里,听出许多端详。
母妃当初的猫,据说就是元后喜欢的。
母妃平时用的东西,据说有一些还是元后所赐,哪怕已经很旧了,母妃还在用。
有时候会听到母妃提起元后,哪怕在宫里元后是一个忌讳的词,母妃也还是会提,每当这个时候父皇也没有责怪母妃,甚至还会和母妃说几句,说的都是元后。
但是当父皇离开之后,母妃会气恼不已,小的时候他还看到母妃发脾气,把猫狠狠的扔出去,恶狠狠的斥骂着死了的元后,骂元后死了还不消停,还阴魂不散,又说她死的其所,死了最好……
但是当父皇过来的时候,母妃又是温柔大度的母妃,又会提起元后。
母妃和身边的人私下说话,片言只语里对元后只有怨恨……
这种事如果真的深查,母妃绝对不会无辜。
母妃这么多年看似在父皇面前是盛宠,其实还是因为元后,因为元后,所以母妃才能得一个宠妃的名头,一直到如今,才能让人觉得母妃一直得宠。
裴玉晟这时候也顾不得刘蓝欣,让刘蓝欣先回去,他派人偷偷和宫里的何贵妃通消息,只是到了晚上的时候,这消息也没有传过来,只说传不到,往日传递消息的宫人不见了。
一个不见了是意外,但二个、三个不见了呢?
裴玉晟焦急的等着消息,到晚上的时候还没有,急的连晚膳也顾不得吃。
终于等宫里有了消息过来,看清楚上面写的字,裴玉晟如受雷击,身子重重的倒在椅子上,脸色惨白。
“王爷……”内侍低低的唤他。
“去把几位先生请过来。”裴玉晟手中的纸条捏成一团,半响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母妃真的出事了,这事还要追查到自己头上,他不能坐以待毙。
几位先生是他府里养着的幕僚。
这几天府里的人都人心慌慌,幕僚们也同样,听闻裴玉晟回来之后,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这会王爷找他们,心又重新提了起来。
纸是何贵妃写的,是何贵妃的字。
看着很慌乱,字写的有些草,但这不妨碍裴玉晟认出何贵妃的字。
“宫里查元后之事,速!”
纸上面就这么几个字,并没有多说,以母妃的谨慎,哪怕是心腹之人传出来,母妃也会小心的很,不可能把话说的太周全。
之前刘蓝欣的话,再加上何贵妃的字,以及之前裴玉晟让人去打听的消息,还有在景王府外面隐隐有人监视的感觉,都让裴玉晟觉得心慌意乱。
纸条从几位幕僚的手中传过,最后又转回了裴玉晟的手上。
“王爷……您想如何?”一位年纪最大的先生问道。
“还要等下去吗?”裴玉晟转了两圈,回到书案后面坐下,沉声问道,手抓住纸条,脸色在灯光下阴沉莫明。
他不能也不敢再等下去,若真的被圈禁起来,若真的母妃当初和元后之死有牵连,父皇这时候又心疼元后所生之子的死,必然不会放过母妃和自己。
这么多年的筹谋又岂能全付之流水……
“王爷现在和辅国将军结亲,辅国将军应当有人手在京城,况且王爷现在就要娶北疆的二公主,以王爷现在的实力是远超过太子的。”老先生分析道。
太子以前的岳父说不得还能和辅国将军相提并论,现在的这个算什么,什么也不是吧。
之前说娶北疆二公主的时候,幕僚们都觉得不太好,皇上这是不属意景王,才让景王娶的北疆的二公主,否则生下来的子嗣就是未来的皇嗣,但现在看起来,却未必不是好事。
“王爷,背靠北疆,又依着辅国将军,一切大有可图,太子现在暗弱,自身内院之事还处理不好,还有这一次侧妃娘娘好心去往柳府,最后却在柳府被人暗算,这事若是跟太子无关,那是绝无可能的。”又一位先生道。
“以此为名?”裴玉晟沉默了一下,这会时机的确好,父皇那边的情况不明,但是父皇的身体一直不好,母妃之前也说过,若他这个时候驾崩了,裴洛安又出事,这皇位除了自己就没有其他人了。
“对,以此之名。”先生用力的点了点头。
裴玉晟的目光又看向其他几位先生,这几位也都点头,他们成为景王的幕僚也有一段时间,求的不就是未来吗?
现在这么好的机会,如果不下决心,那就是万事俱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