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文,却迟迟也没有到来。
杨淳蜷着的双手几乎攥出油来,最终他抵不过这阵静默,说道:“罪臣当年当年初出茅庐,不谙官场之道,原想把状子递交给皇后娘娘,由娘娘转告皇上。
“不想娘娘宫中却有罪臣一位旧友的妹妹,罪臣得到她的提示,方觉此举深为不妥,而后便又另起了一份状子,隐去了真实姓名,呈交给了太子。”
“你知道你听从她这么一做,导致什么后果吗?”
杨淳深深的将头俯下:“罪臣愚笨,起先并不知道,到后来这些年,随着查到手的证据显现,罪臣也已经知道了。”
皇帝双唇紧紧地抿起来,阴沉脸看他半晌,随后缓缓别开了头。
因为他和俞妃这一自作聪明,最终害死了宁王,身为宁王父亲,他怎么会对他友善得起来呢?
但归根结底,主意是俞妃出的,当时远在蜀地、又入仕未久的杨淳,他又怎知宫闱当中是如何情况呢?
“起来吧!”
他说道。
杨淳微惊地抬头看了一眼他,然后磕头谢恩,站了起来。
“传骆容。”
皇帝扬声,门下太监便把骆容引了进来。
“萧祺谋逆一案,你二人居功至大,作为重要人证,需得随时候命。”
“罪臣遵旨。”
……
陆瞻与晋王在衙门里忙碌,晋王府这边自然有条不紊地回归了原状。昨夜失火的虽有好几处,但因为应对及时,还是没有引起大的损失。
在郑容他们贴身防卫之下,两位王妃安然无恙,其余女眷或多或少受到惊吓,但在听到萧祺落网之后,也平复了许多。
宋湘受了点皮肉小伤,擦了点药就完事了。也没让大家知道,免得兴师动众。
陆瞻在衙门里忙到晌午才回来,还邀着萧臻山一道回来了,打算商议捉拿城中尚且在逃的那些黑衣人。
京外的逆贼,譬如萧臻云等人,皇帝早已下旨让各地官府协同军营进行捉拿,那么自有各地官府去办。
宋湘准备了一桌酒菜给他们解乏。萧臻山一碗酒才刚下肚,苏蓦就快步从门外走进来了,神色不定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陆瞻。
“什么事情?”
宋湘问起他来。
“是侯府那边出事了。”苏慕看向萧臻山:“长公主,长公主她……”
萧臻山手一抖,神色突变:“她怎么了?”
苏慕一躬身:“回小侯爷的话,方才听从侯府回来的人说,长公主已经过世了。”
桌下砰啷一声,萧臻山手上一杯酒跌落在地上。
他站起来:“是谁说的?”
“是侍卫说的。方才侍卫去侯府,请侯爷上衙门里去录供,恰巧听到荣禧堂那边传来太监震天价的哭声。
“应该,应该遣出来寻找小侯爷的人也快到了。”
萧臻山脸色发白的站着,随后拔腿就出了门槛!
陆瞻在背后喊了他两声,随后与宋湘一对视,也吩咐苏慕道:“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