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来人一头白色的发,如同白雪皑皑,又似寒霜层染,刺目而显眼。
眉如远山,有一种如隔云端的高远与疏离。双眸漆黑幽暗,像是世间最深的寒潭,深幽,阴寒,见不到底。鼻梁挺直,刀刻斧削一般,透着一股无情的冷冽。嘴唇紧抿,似乎所有的情绪,都被缄口不语。
他身着一身黑衣,衬得他略显单薄的身躯,修长如玉树。
而白色的发,黑色的衣,在黑白两种颜色的强烈对比之下,整个人给人一种极其冷漠如冰的感觉。
王琳琅的视线,落在他的腰间。在那里,银色的长鞭,盘成数圈,附在他的腰上,像是银河点点,在装饰着他劲拔有力的腰身。
腰带之下,悬挂着一条编织精美的五彩络子。许是年代过于久远,颜色不再鲜艳,染上了几许风霜之色。或许是经常摩挲,边缘还带着些许的毛边。
看着这个自己亲手编织的络子,王琳琅直觉眼睛发涩,嗓子发干,喉咙里像是放了一把钢齿,稍稍一动,便是拉锯一般的干涩,疼痛。
“你————”她有些艰难地开口。
突然,窗外响起了军靴踩踏在雪地上整齐的声响,相似隆隆的奔雷一边,从远处直滚而来。
“什么人?”有人怒喝出声。
随即,刀剑出鞘的声音,齐刷刷地响起,却是值夜的侍卫,发现了那个被扔出窗外的爬床男。
有警觉灵敏之人,发现了这边撞开的窗棂,像是机警的猎犬一般,立刻率领着一队兵卒,朝这边轰隆隆地疾奔而来。
王琳琅脸色微变,她急急地上前,一把抓着那个死盯着自己,仿佛要把自己身上戳出几个洞来的男人,猛地一拉,塞到了屋角深深的阴影之处。
姬安的脸,黑得几乎要滴下水来。
这个该死的女人,难道自己是这般地见不得人吗?
王琳琅全然不理这个人几乎要喷出火的目光,一个转身,回到了窗棂之处。
室内的光,将她倚窗的身影,勾勒得清清楚楚。而面容反而变得模模糊糊。但那一身凌冽如霜的气势,如寒梅傲雪的风骨,使得身在黑暗之中的人,只需一眼,便可切肤地感受到。
“城主!”整齐的喊声,震碎了这一刻夜的寂静。
王琳琅眸中神色变幻,声音冷冽如刀,“林中男子,心怀不轨,以下犯上,将他关到大牢。”
众侍卫瞧着地上蜷缩着身子,衣不蔽体,口吐鲜血的少年,虎躯俱是一震!
敢肖想城主大人,这该是多大的狗胆啊!
林中的喧嚣,渐渐地远去。
暗暗松了一口气的王琳琅,伸出手去,将撞坏的窗棂,默默地,尽可能地,勉强地装好。然后,转过身,望着灯下那个白发黑衣,像是突然从坟墓里爬出来的那个人。
“你——————”
一个你字的音,还没有发完,却被一句冷心冷情,仿佛冰雹一般的话,给击打得脸色煞白,心似窟窿。
“你这该是多缺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