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醋?有吗?我怎么不知道?”他还装。
江扶月伸出食指勾住男人领口,弯曲的指节擦过他凸起的喉结,谢定渊好像被雷劈中,浑身骤僵。
“可是,”女孩儿勾唇一笑:“真的好酸呐。”
男人目光微闪,顿时口干舌燥。
就在他准备亲上来的瞬间,江扶月却倏地松开,整个人向后一避,不给他任何亲近的机会。
“真惦记那四个野小子呢?”他哼笑一声,难耐地扯松了领口。
“野小子多好,”江扶月掰着指头,“年轻帅气,天真单纯,还爱粘人,随叫随到。高兴的时候陪你笑,不高兴的时候哄你笑,每个纪念日都认真准备礼物,会带你看电影,陪你喝奶茶……”
“啊!难怪富婆都爱小奶狗,要不我也试——唔!”
谢定渊直接堵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嫌不够解气,还惩罚性地咬了一口。
“唔!”江扶月眉心骤紧,生气地推他胸膛。
男人稍稍退开,手却箍在她腰上不放。
“你属狗的吗?”居然咬人?!
“还试不试了?”威胁意味不要太浓。
“这不是重点!别转移话题!”
谢定渊:“这就是重点,你才别想转移话题。”
江扶月:“……”
“说,还要不要野小子?!”言罢,觉得不够严谨,又补充,“或者小狼狗?”
江扶月嘴角一抽。
男人双手力道收紧。
“嘶——”
谢定渊听到她抽气的声音,接着又见她眉头紧拧,表情霎时凝固,下一秒像被烫到一样,猛然收手。
“掐疼你了?我……我没怎么用力……”语气微乱,表情无措。
江扶月眉头蹙得更紧,眼中隐隐泛出泪花。
这可把男人吓得不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你……”
“噗——”江扶月捂着肚子,浑身轻颤,“哈哈哈哈……”
谢定渊:“?”
过了两秒,他气急败坏:“好啊,你骗我!”
却又无可奈何。
等笑够了,江扶月托着腰,坐起来,抬手擦掉眼尾笑出的泪花。
男人这会儿也不来招她了,兀自坐在床边,垂眸敛目,闷声不吭,像条受了委屈、暗戳戳生气的大狗。
江扶月轻叹,从后面抱上去,双臂环住他肩头,唇贴上男人温热的脖颈,软语轻哄——
“生气啦?别这么小气嘛,我承认有演的成分,但你也确实把我掐疼了呀,只不过没那么夸张而已,不信你看……”
说着,她掀起下摆,拽到一半才反应过来自己穿的是裙子。
“反正掐疼了……”
男人眉眼一软,扶住她腰侧,温热的掌心揉了揉。
“抱歉,我……”
江扶月冷不丁抬手,趁机圈住他脖颈,“不用道歉,你只要不生气就好。”
“谁生气了?我才没有……”
“也别醋。”
“谁醋了?在哪儿?”他抬头看天。
江扶月一字一顿,仿佛在许一个郑重的承诺:“没有野小子,也没有小狼狗,只有你。”
“哼!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江扶月轻叹,男人可真不好哄。
“小狼狗哪比得上你啊?我们谢教授高大帅气,英俊正直,不仅有钱有才,智商还高。”
“是吗?”他凉飕飕开口,“小狼狗年轻帅气。”
“那叫没长开。”
“还天真单纯。”
“那叫缺心眼儿。”
“而且特别粘人,随叫随到。”
江扶月:“距离才能产生美,黏糊糊的迟早分手。”
“那高兴的时候陪你笑,不高兴的时候哄你笑?”
江扶月轻咳:“笑太多容易长皱纹。”
“那准备礼物,看电影,喝奶茶?”
“什么礼物比得上谢教授的裸钻?电影谁爱看谁看,奶茶谁爱喝谁喝,反正我不喜欢。”
“嗯,”江扶月重重点头,再次强调,“不喜欢。”
谢定渊这才笑了。
不过上扬的嘴角很快又被他强行压下去,“说话算话?”
“当然!”
“那你不准戴他们送的项链和手镯。”
江扶月爽快点头:“我本来就不喜欢戴这些。”上实验台的时候影响操作不说,摘取也很麻烦。
可下一秒,谢定渊:“如果是我送的,你也不戴?”
呃!
“真不戴?”他追问。
江扶月猛然正色:“那怎么行?你送的能跟其他人送的一样吗?”
“哼!这还差不多。”
幼稚渊渊,在线傲娇。
江扶月擦汗:总算哄好了。
“今晚还走吗?”
“不想走。”
说完,又小心翼翼加了句:“可以吗?”
江扶月不忍心看他来回奔波,“那你赶紧去洗澡。”
男人两眼放光:“我睡哪?”
“喏,”江扶月拍拍床面,“让你一半。”
……
是夜,万籁俱寂。
两人都洗过澡,平躺在床上,一人占了一半,中间隔开一段距离。
也幸好江扶月的床够大,才不至于显得狭窄。
突然——
谢定渊:“我能靠近一点吗?”
江扶月:“为什么?”
“想抱你。”
“能拒绝吗?”
“不能。”说完,一个翻身,将她拉进怀里,抱住。
江扶月贴在男人温热的胸前,闷声道:“那你还问什么?”
“我就意思意思,做个样子。”
“……”
谢定渊:“睡吧。”
“嗯。”江扶月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晚安。”
男人低头在她眼尾轻轻落下一吻:“晚安,月月。”
这夜,两人相拥而眠。
不知道是宴会太累人,还是谢定渊的怀抱过分安稳,江扶月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
等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而枕边已经没有余温。
他走了。
上次在西永训练场,好歹还能看见起飞的直升机,目送他一程,如今却连他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江扶月起身,行至梳妆台前,白色盒子周正地放在上面。
打开,钻石在阳光下折射出璀璨的锋芒,无声证明着那个人曾在深夜出现,不远万里回国为她庆祝生日。
江扶月拉开抽屉,准备收进去,却见原本放在里面的两个卡地亚盒子不翼而飞。
啧……
幼稚!
还以为昨天已经把他哄好了,没想到还在醋缸里泡着!
……
洗漱完,江扶月下楼吃早餐。
吃过早餐,准备回学校。
老爷子:“这就回了?再休息两天吧?”
韩恒点头:“就是,回都回来了。”
他今天难得早起。
昨天被韩老大狠训了一通,今天不敢赖床。
江扶月还是坚持。
没办法,老爷子只有同意:“……那让家里司机送你过去,换洗的床单被套什么的也带上。你懒得自己换了,干脆再带个佣人过去,反正车够大,坐得下。”
江扶月婉拒了佣人,只让司机送。
韩启山:“好好好,都听你的。”
“咦?月月,你耳朵后面怎么了?”
江扶月抬手摸了摸耳朵,一脸莫名。
韩恒:“不是右边,在左边,有个红印子,被口红沾到了吗?”
说着,扯过纸巾,结果居然擦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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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更合一,五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