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逐元坐在她床边,神思复杂的看着她。
项心慈睡的安稳,长发散落在枕头上,锦被将她盖的严严实实,脸颊因为屋内的暖炉通红透亮。
项逐元不自觉的伸出手,肆无忌惮的抚过她的脸颊,眼中犹豫不安:是她说的吗?因为她一句话要做太子的四殿下,在她眼中是不是无所不能,为她做尽一切。
她有没有一刻动心过,她眼里那个男人是什么样子?
如果他坐上去了,她是不是会为那个病秧子高兴,将目光落在他身上,龙袍加身,哪怕只是太子服饰,也一样权势迷人,你会不会看花了眼?
项逐元抚过她的脸,手指拨开她的长发,顺着脖颈摸过去。
心慈你以前不是这样,你以前不喜欢出门,你喜欢待在日益堂,你的眼里没有我以外的所有人。
现在呢?
如果梁公旭成为太子,你怎么想……
项心慈不舒服的睁开眼,她睡的浅,有点动静就醒了,醒了就难受。
项逐元却没有收回手,就这么看着她,比她更不安又焦躁。
项心慈暗沉的眼睛对上他时,眼底的不痛快一点点散去,无比自然的抱住他的胳膊,喃喃出声:“哥……都什么时辰了,还不睡……”不耐却亲昵。
项逐元微微松口气:“我是谁?”
“哥哥。”
项逐元这口气没有喘匀,声音低沉:“项逐元。”
项心慈觉得什么都行:“嗯,项逐元……”
“四殿下是谁?”
项心慈闻言,脑子一点点的的清醒,朦胧的看向盯着她的项逐元:“哥,你累不累啊。”然后往里面挪挪,拍拍身边的位置:“睡觉。”
项逐元躺了下来,看着她花里胡哨的帐顶,过了很久再次开口:“四殿下是谁?”
即将睡着的项心慈暴躁的做起来,有完没完。
项逐元看着她,不高兴了,还是问到你心里了!项逐元的目光一点点冷下来。
项心慈倒回去:“你说他是谁就是谁?”盖好被子往里面滚。
项逐元拽住被子。
项心慈滚了一半滚不动了,只能滚回来,开口:“他是朋友,你是最最最重要的人。”可以了吗?松开啊。
项逐元没有松,转过头看着她:“你最重要的人,现在想让你离开朋友,很容易吧。”
我让你退亲你做不做!他当然会做。项心慈有点燥,伸出手捧住他的脸安慰他:“咱不闹了可以吗,我今天都没有出去,一直在家,不信你问问,我没出去。”
“心慈……”
“嗯。”
项逐元握住她的手:“我害怕……”最后一个字几乎念不出来。
项心慈怔了一下,眼中的不耐烦尽数退去,揉捏他脸的手环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他胸膛,两人静静的过了很久谁也没吭声。
“最近不要出去了……”
“嗯……”
……
葳蕤院寂静的可怕。
新来的景嚒嚒大气不敢出,什么错也不敢犯。因为从来高高兴兴的七小姐最近越来越安静,有时候一个人盯着一个地方一坐就是一天。
庄婆子也不咋呼了,甚至对她的教导都上了三分心。
就连她这个新人都看的出来,七小姐不对劲,可这里的人,好像完全看不出来,都沉默着,仿若习惯这种不对劲,只是给小姐熬了药吃。
为什么,七小姐本来就有问题?
秦姑姑更担心,肯定没事,一定没事,以前小姐安静安静着自己就想开了,毕竟小姐还有香膏、还有铺子、还有山头不是吗。
……
明西洛问过倩姨,她很久没有来了?四殿下因为争位,最近在装病。
明西洛看到出来倩姨很庆幸少了四皇子常临。
可项七小姐呢?像她对四殿下说的,因为寿宴将至,要在家里准备寿宴?
她忙什么?忙着换新衣服、准备头饰,这些又听戏有趣?项承没有任何不正常,所以不存在事情败露,项承软禁了她?
她不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