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八十九章 夏末事忙,杜娥未决(二)(2/2)
把昨日卖画所得的银票分一张给他当“酬劳”,看一眼身边秀儿,又想到什么应该做的。
“秀儿——妳学画学得怎么样了?”
她正问,秀儿犹豫。
“学得不怎么好。”
“不怎么好也行——多练好过多学!”
……
一张长案,一方砚台,四块镇纸压下两匹白纸。
两个人一前一后抬着,就送到那田边路上。
之前的梅树,如今已然绿茵一片。
树荫下放上一张长案,中间放上砚台笔架,两边人蹲坐并排作画。
画的都是前边的田,田里面大小两个人。
“就画他们两个?”
秀儿相询,看向杜安菱——杜安菱点头,放下手里墨锭。
提笔沾润,落笔为迹,杜安菱画下近处田地,又一笔勾出原处山峦——她倒是真画起来了。
惹得秀儿偏过头来,目光里带着不解。
“这样画吗?”
“是啊?”
“那画中的人呢?”
“那要细细画,现在这粗略的哪能比!”
却又看那小姑娘还没沾上浓墨的笔,皱了皱眉头。
“妳动笔啊!”
催促着,杜安菱最心急。
……
于是,这地方有了奇怪的风景。
太阴居士同瑜若两个拿起镰刀,各自在田里找了自己地方收割——稻穗被堆起来放在一边,一小撮一小撮的也堆了三尺高。
田地边,土路上,一片树荫遮盖小片土地——一张长案摆开两张白纸,后边坐着一大一小两个人。
笔杆摇摆,墨汁留下,那宣纸不再雪白,上面线勾墨染出图画来——杜安菱一样是聊聊几笔画出个大概,秀儿却是费了好大劲都得不了半个形。
于是,两人互相看着对方的作品,有那么一刻愣神。
“妳这画的,真的有些不像人。”
“妳这画的动作——怎么这样好笑。”
“好像妳画的就比我好多少一样——要不是我知道,我都认不出他是太阴。”
“这不是我才初学嘛——初学者自然比不上你们这些老习惯!”
说着,笑着,两个人互相揭对方的短——总被田里面劳作的少年回头看见,休息的时候到路边,侧过头看她们画上一眼。
画上的他,一个挑着最丑的动作,一个根本看不出人形。
他恼了,这两个怎么能这样?
偏生有个不自觉的,嚷嚷着问他“好不好看”。
好看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