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们了?”
“不是不管,谋定而后动。”
谢于归掐着腕间的火玉石手链,沉声道,“你别擅自行动,叮嘱曹浦那边也是,让他这段时间守着书斋别轻易掺合,我先想想办法……”
硬抢肯定不行,可若是别的办法…
谢于归眼神微深,“你先回去,我去一趟厉王府。”
……
厉王府中,韩恕站在地牢之外,看着里面血淋淋的两人道:“招了没?”
许四隐胳膊上还有伤,吊着手时摇摇头:“还没,这两个人骨头都硬的很,我已经让人用了刑,他们依旧不肯开口。”
他隔着铁门上的小窗,看着被吊在木架上的纤细人影说道,
“这人身上有旧伤,我也不敢太过用刑,怕真把他打死了,至于那个半道劫囚的,他身上什么线索都没有,瞧着也极为眼生,暂时还不知道身份。”
“武功路数,所用武器,都查了吗?”韩恕道。
许四隐说道:“他们动手时都故意遮掩了,用的都是寻常刀剑。”
也不知道是不是怕露了痕迹暴露了身份,这些人动手时是抢的其他人的武器,武功路数也没什么特别的,而他抓到劫囚这人前,他也像是将该扔的都扔了,浑身上下愣是没留下任何东西。
渡头那边江水滔滔,东西沉进去后再想捞出来根本不可能,就像是那个坠江逃走的人,谁也不知道是死是活,除了这两人外,就只留下那么一具尸体。
韩恕闻言朝着小窗看去,就见到里面那人垂着头时,被绑着的纤细四肢也无力垂着,要不是胸前还有起伏,仿若就是个死人。
韩恕收回目光时沉声道:“这人三年前用的化名叫解盈,是鲁进宝身边最亲近之人,而鲁进宝死前曾说,他之所以帮着岳王余孽设局,于局中反叛想将我置于死地,后却害死嬿嬿,就是因为此人从中游说。”
“还有劫囚那三人,他们敢出现在京城,又在码头伏击,必定有人接应。”
“去给本王查,查他们的底细,查他的过往,查所有与他相关之人,还有这段时间京中出现的陌生面孔,本王就不信掀了这京城还查不出他们身份!”
许四隐脸色冷凝:“王爷放心,属下定会查清楚。”
三年前的事情于他而言就是梦魇,哪怕如今她回来了,可他依旧怨憎惊怒,而那些曾害死她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牢外有人进来时,朝着韩恕道:“王爷,谢小姐来了。”
韩恕看了许四隐一眼,将牢中之事交给他后,便朝外走去,等到了外间时就见到谢于归领着青麟站在院中。
韩恕过去时谢于归就回头,见他过来就快步上前:
“胡辛之前过来找我,说你府上的人在渡头遇袭,你有没有跟他在一起,有没有受伤?”谢于归拉着他道,“袭击的是什么人,可是故意针对厉王府?是先前骆家的人?”
韩恕见她神色微慌,连忙安抚着道:“不是我,是许四,骆家的人早就已经肃清,虽说跟他们勾连之人还没全部查清,可他们也不敢再在京中胡来。”
谢于归松了口气,随即道:“那是什么人,怎么这么大的胆子,敢在京中朝着许四下手?”
韩恕顿了顿才开口:“是三年前鲁进宝的人。”
谢于归脸色一变:“鲁进宝?岳王留下的余孽?”
韩恕见她惊怒,只当她在意三年前往事,伸手将人拉着进了屋中之后,才对着她道,“虽然是鲁进宝的人,可却未必是岳王府的余孽。”
“三年前我被鲁进宝他们设局,你为护我丧身其中,事后我便将他们全部抓了,鲁进宝说他们所谋之事是有人从中操纵,其中最重要的一个人名叫解盈。”
韩恕带着她坐在房中,嘴里所说的话却是让谢于归心惊肉跳。
“这个解盈乃是化名,而其人曾周旋于岳王府,公孙家,汤家以及黎家,而这些人几乎全是我父皇当年留下的旧臣,而这个解盈每到一处便换一个名字,你可还记得楼弦?”
谢于归手心微紧,面色却不变:“你说当年对付岳王府时,那个曾暗中与你送信的人?”
韩恕嗯了声:“当年有他我才能顺利解决了岳王,可事后却百般寻不到这人下落,还有后来替汤家和公孙家联络的那个名叫长喜的下人,也是一样,好像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
“这个解盈出现鲁进宝身边的情况,可当初那三家一模一样,且挑拨离间纵横几家之中的手段也如出一辙,我怀疑他们本就是同一个人。”
“他年岁不大,想要周旋各家之间又能不露半丝痕迹,单凭他一人绝不可能做到,而他身后肯定还藏着其他人。”
谢于归心中剧烈跳了跳,声音有些发紧:“什么人?”
“暂时还不知道。”
韩恕眸色冷沉,“三年前出事之后,这个解盈逃跑时坠崖,我只以为他已经葬身崖底,谁知半个月前我的人在临州发现他,派人抓捕押解回京的时候不知怎么走漏了消息,撞上了劫囚之人。”
“许四是去接人的时候被人袭击,不过好在将人安全带了回来,还顺带抓了一个活口。”
“这两人骨头极硬,死活不愿意开口招供,可只要人在我手中,我就一定能撬开他的嘴,知道是谁害了你。”
他拉着谢于归的手说道,
“三年前他们害的你身亡,逼我险些发疯。”
“此仇我决不罢休,若是让我知道是谁在背后捣鬼,我必定将他找出来扒皮抽筋,以泄我心头之恨!”
谢于归眼帘微垂时,心中全然沉了下来。
半晌,她抬头说道:“我想去见见那两个人。”
韩恕从没将她当作娇弱闺秀,也知道她向来有仇必报堪称睚眦。
况且三年前她丧身其中,必定想要知道原委,他只当谢于归记恨三年前往事想要亲自去审那两人,点点头道:“我带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