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陶吕猜不知该如何回答,目光向杨牧云看去。
杨牧云上前一步,朝着那太监拱手一礼说道:“公公,我澜沧国刚平定一场内乱,大王他哦,不,刀宣慰使也是刚刚继位,一切政务还不太熟悉,请公公见谅!”
那太监乜了他一眼,阴阳怪气的说道:“你是谁?”
杨牧云还未回答,就听陶吕猜开口道:“公公容禀,他是本使的总管杨牧云。”
“杨牧云?”那太监眯着眼看了他一会儿道:“你是我大明人氏么?”
“正是,”杨牧云道:“在下乃浙江布政使司辖下湖州府人氏。”
“哦,湖州人,那可是江南鱼米之乡的富庶之地啊!”那太监点点头,“你背井离乡来到这里,真是难为你了。”
“公公,”杨牧云说道:“此地乃我大明老挝宣慰司,在下跟着刀宣慰使,也是为大明效力。”
“嗯,说的好,”那太监看着他说道:“你既是刀宣慰使身边的总管,那么你们打算如何为我大明效力呢!”
经过几番言辞交锋,陶吕猜心神略定,遂微微一笑说道:“公公远道而来,本使当为您接风洗尘,至于其它的事,我们在细细商量,您看如何?”
“刀宣慰使,”那太监抬高了音调,“麓川那边军情紧急,本监军可没工夫在你这里多耽,你有何想法,还是尽快报于咱家的好。”
“公公请放心,”陶吕猜笑道:“本使一定不至于让公公空手而归的,老挝宣慰司虽偏远穷困之地,也要竭尽全力为大明朝廷解忧。”
“好,”那太监下巴稍稍一扬,“本监军就等你到明天早上,还请刀宣慰使早些定夺。”
晚上,陶吕猜在王宫中大摆筵宴,款待大明使者一行。自己亲自在那太监身边作陪,而杨牧云坐在他们下首。其他臣工分两边坐定。
宫廷乐师击打着象脚鼓,吹着寮笙,一曲带有异域风情的乐音在整个大殿弥散开来。
一群盘着发髻,身穿无领斜襟上衣,各色筒裙,赤着双足的澜沧少女就着悠扬婉转的乐曲节拍翩翩起舞。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那太监的面色微微泛红,杨牧云亲自为他倒了一杯酒,“公公,在下敬您一杯。”
“好,好”那太监带着醉意点头应道。
两人相视一饮而尽。
“公公,”杨牧云道:“麓川那边的战事很激烈吧?”
陶吕猜也关心起来,“不知天朝大军的征讨可否顺利?”
“跳梁小丑,不足挂齿,”那太监有些不屑,“我大军已抵金沙江,麓川叛贼在西岸大造木栅以拒王师。总督大人命人造浮梁渡江,大破贼军,现正乘胜向孟养进军”顿了顿,“现孟养宣慰使刁孟宾已投诚,木邦、缅甸、南甸、于崖、陇川等各地宣慰使各输兵饷,你们这里也不能落后啊!”
“是,是,”陶吕猜忙道:“本使现正派人晓谕各地酋首,筹集饷以供前线。”
“嗯,”那太监点点头,“麓川叛贼以螳臂挡我天朝大军,自不量力,现遭逢大败,覆没指日可待,刀宣慰使,如你能够助一臂之力,咱家定当上报朝廷,为你请功。”
“那本使在这里就多谢公公了。”
两人又寒暄一阵,那太监乜着眼看向杨牧云,“咱家瞧你有些眼熟,莫非你我在哪里见过?”
“公公真是贵人多忘事,”杨牧云已想起了他是谁,遂笑笑说道:“南都一别不过一载有余,公公当时的风采,在下还历历在目啊!”
“哦?当时你在南都吗?”那太监讶异道:“那时咱家自京师南下,在南都停留过一阵莫非你在总督大人军中待过?”
“在下记得公公是先去的锦衣卫南镇抚司,”杨牧云压低了声音,“您亲自为在下传的圣旨,当时镇抚使沈云沈大人也在的。”
“呃,原来你就是”那太监恍然大悟,“怪不得咱家觉得你这个人好生熟悉。”
“曹公公终于记起在下了。”杨牧云笑道。
那太监便是曹吉祥,是奉皇命去王骥军中当监军的,顺便到锦衣卫南镇抚司传了一道圣旨,就是诏告杨牧云已升为锦衣卫五品千户,并敦促其进京。
“你不是接旨去京师锦衣卫都指挥使司去报到了吗?”曹吉祥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你应该在京师才对,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说来话长,”杨牧云笑笑,“朝廷大军南征,在下是奉命到此的。”
“唔”曹吉祥目光一闪,没有再问下去。
“在下数月前曾与总督大人在广西南宁府会过面,”杨牧云用只有他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安南国与麓川叛贼私下里暗相勾结,让总督大人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