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衍点点头,神情有些凝重,“此事是方家不愿提及的丑闻,被方家视为家族污点。也唯有在此事面前,方家抬不起头。
方鸿的母亲方玉词是方家最小的女儿,娇纵貌美。那时候方家养了许多门客,其中有一个周姓书生,颇有几分才气,写得一手好文章。
深得方家家主喜爱,家主时常在家中举办诗会,这书生出了几次风头,有了几分名气。
又是门客,难免与方玉词见过几面,攀谈过几句。一来二去,两人便好上了。”
余月亭点点头,“郎才女貌,难免会出这样的事情。”
“若是如此也就罢了,偏偏那周姓书生是个心眼极多的,想着借方家东风之力,青云直上。便将家中已有妻子之事瞒下,甜言蜜语哄骗方玉词与他相好。
方玉词年岁小,又未经过什么事,一来二去铁了心就要嫁与他。方家自然不同意,那书生缺德,诱着方玉词,说是生米煮成熟饭,便由不得家中不同意。
方玉词听信书生之辞,还未出阁,肚子就大了起来。
方父发觉之后,勃然大怒,怒斥方玉词败坏门庭,一怒之下便将她与那书生一起撵出方家。
起初那书生想着方父气过了也就好了,毕竟方玉词是方家最小的女儿,从小受尽宠爱。怎么舍得会舍得将她逐出方家,在外受苦。
可过了几个月,眼见孩子都要落地了,也不见方家口风松一点。书生就知道此事不成了,待方玉词生下孩子之后,书生推说回家将母亲请来照顾方玉词,便一走了之。
方玉词痴痴在家等了许久,不见他回来。自己前去寻他,这才发觉那书生已有妻室,家中还有一子,刚刚三岁。
方玉词万念俱灰,本欲轻生,又放不下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勉强撑了下去,将孩子养到一岁那天。将书生邀来家中,毕竟是他的骨血,也该让孩子认认爹。
书生心中一软,便应邀前来,因这一年方玉词也从未去找他吵闹过,书生想来她也不会纠缠,毕竟从前是方家最高傲的女儿,怎么也做不出乡村野妇才会的撒泼打滚之事。
方玉词准备了一桌好菜好酒,将方鸿打扮得漂漂亮亮,头戴虎头帽,身穿锦袄,脚蹬小靴,样样都是上好的。
席间方玉词绝口不提被书生抛弃之事,只一首首念着从前书生给她写的诗。酒菜中下了药,书生三杯酒下肚,倒在桌上。
方玉词不管不顾,自顾自念着,念到最后一首,手起刀落,将那书生项上人头砍了下来……
之后方玉词写了封书信差人送到方家。
她将孩子托付给最宠她的二哥,书信中说若是父亲见不得这孩子,掐死也罢、溺死也罢,只要死了照旧与她埋在一处便可。
自己生养他一场,实在是下不去手。
方家人接到信赶到的时候,书生的头颅端端正正被放在桌上。
方玉词穿戴整齐,平静地躺在孩子身边,早已断了气。
整个家中唯余不明所以的孩子蹬着腿在床上开心地玩闹。
方父伤心欲绝,一病不起,方鸿照着方玉词的意思,被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