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亲兵可不管什么这个那个,听到命令拔刀就围了上来,几个和尚还没反应过来已经噼哩胖啷被砍倒在地。
张军拎着三棱刺走了出来,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几个和尚:“诸僧为吐蕃细作,欲谋害某与杨都尉于此,险些成事。”
他这会儿破衣烂衫的被喷了半身血,模样要多惨烈就有多惨烈。
“幸亏杨都尉机敏,某侥幸逃免,着人马上查抄诸寺,一概僧人下监细细询问,把诸寺给我仔细的搜几遍。”
“尔安敢”大兴寺主持指着张军,愤怒的喝问。
“斩了,把尸首剥去僧衣,挂至西门示众。”
噗哧噗哧几声,四个和尚瞪着眼睛咽了气,被亲兵粗暴的扯掉袈衣,露出里面的甲胄来,还都是吐蕃式样,到是挺统一的。
甲胄属于军器,大唐虽然不禁刀兵,但像横刀陌刀制式弓弩以及甲胄这些还是不允许民间使用的,私藏都不行。这就是罪。
“郎君,必竟是天子恩泽之地。”杨怀兵在边上还是劝了一句。
“嗯,”张军点了点头,想了想说:“大兴寺乃供寺,历代天子多有恩赐封赏,可择一老僧承继主持,继续宏扬佛法。
各寺僧众青壮还俗入营,老僧幼弥可留下,统置大兴寺,日常用度可按人头公仓度支。
其他诸寺都查抄了充公,寺院田亩财帛一应与佛说无关之物全都抄没,出家人即是出家,何必为俗物所累?悉心念佛去罢。”
“郎君,寺院田亩也有天子赏赐。”
“是吗?我却是不知,若是当真,让他们去找天子吧,敕命下来某自然遵从。着人快马凤翔知会长史,梁州报功当加上诸僧谋害之事,请圣上定夺。”
杨怀兵张口还想说什么,话未出口自己又放弃了,看了看一地的污血,扭头着人过来收拾打扫,这事儿就算这么定了。
衙堂里已经不能待了,血腥气太重。
虽然大家都不是太在意,但必竟不舒服。
“州衙以后专事政事吧,军事移至……你自行选个寺院用做军署,其他寺院可做公仓营署,无关之物拆了便是。”
泾州城平地不多,顺着泾水岸边由东至西,往北大多是人工平整出来的山地,坡坎,州衙就是在半坡上,军营在州衙以西,公仓在州衙东南,算是平地。
而平地部分的整个西侧被诸寺院占去了至少三分之一,事实上那一片儿基本上都不归州衙管,和尚们会闹。
因为和尚势大,城内百姓拜佛的很多,平日里烧香献贡祈福,很多民户依附在寺下以逃避徭役赋税,实际上并没省下多少,只是被寺院拿去了。
官府拿了还要训斥,和尚拿了笑眯眯的,还会说一些吉祥话,许些来世果报死后成佛之类的话,老百姓也就信了他。
其实说明白了都是套路,什么有因才有果,把责任都推到你自己身上,什么有果才有报,不是不报时日未到,把未来也推给你自己,他就没什么事儿了,怎么说都有理。
但人本身就是个非常奇怪的物种,给自己活着就会厌弃,就会空虚,总会给自己找点儿精神寄托,信仰也就是这么产生的。
尤其是古时的百姓,目不识丁,闻不及里,一辈子窝在一个地方,相当淳朴极易哄骗。现代人为什么聪明?不过就是信息接收的足够多。
处理完了意外,张军去洗了澡换了衣服,这才和杨怀兵叙事。
杨怀兵看上去有些疲惫,张军也没问因由。很多事只能自己扛,扛不过也就不过了,旁人并不能解决什么。
李玫刚才带着人去查看公仓,这会儿才回来,听闻发生了械斗忙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