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此时也不能有那许多顾忌了!就按几位说的办吧!”元博衍命令下去,他将奏报密封好以后,递给晏鹤鸣。“行之,此事便交由你去办吧!多带上些人!此次疫病凶险,要快!”
“行之,定不辱命!”晏鹤鸣接过他递来的奏报,珍而重之地放入怀中。
二月的天气还是带着几分寒意的,尤其是天光未明之时,尤其得冷些,路边的水洼中,还积着薄薄的冰,一辆四乘马拉的马车疾驰在官道上,马车前后各有四名高大的侍卫骑马跟随着,这一路倒也太平。
车内和车外完全是两个天地,里面笼着暖暖的熏笼,里面燃着名贵的银骨炭,半点烟尘也无,马车上装饰低调奢华,脚下垫着厚厚的羊毛毡子,青菀裹着大毛的斗篷昏昏欲睡。
见她的头时不时地碰在马车壁上,晏鹤鸣放下手里的手册,轻轻伸出一只手格挡在她和马车壁之间,连日来的奔波,让她疲惫不堪。青菀头一歪,小脸贴着温热的掌心,就那么睡熟了。
晏鹤鸣怔楞地看着手心易容后的黑黄小脸,有些失神,掌心触碰到细嫩的肌肤,让他的心也跟着柔软起来,他轻笑一声,将她的身子轻轻挪动了一些,青菀未醒,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窝进了他的怀里。晏鹤鸣就那么抱着怀里小小的身子,心底竟奇异地觉得满足,他闭上眼睛假寐,不成想在她匀称地呼吸间,也跟着睡了过去。
青菀是被一阵颠簸惊醒的,隐约听到外面传来打斗之声,一双手臂紧紧地环抱着她,闻着少年怀里淡淡的青竹香气,恍然间,以为自己还在梦中。
“醒了!”晏鹤鸣有些低沉的嗓音自头顶传来,青菀不好意思地坐了起来,她的脸上微微有些发热,若无易容的遮掩,只怕已是通红一片!
“发生了何事?”青菀小声问道。
“一伙流民,不必忧心!”晏鹤鸣好整以暇地掀开窗帘,有淡淡的血腥气传来,护卫长惊风的声音从外侧传来:“公子,一切都妥当了!”
“嗯,走吧,别耽误了赶路!”晏鹤鸣放下窗帘,关好车窗。青菀借着缝隙看出去,地上三三两两的躺着一些衣着褴褛的流民。他们的旁边放着几个布袋,青菀认出,那是他们来之前备下的干粮。
“他们……”青菀有些迟疑,她不明白,既然人都杀完了,何必再放吃食?
“你在想什么?他们自然没死,若不是没吃的,想来也不会冒险打我们这一行人的主意。”晏鹤鸣伸手轻敲了她的脑壳,打断她的胡思乱想。
辰国十年初春,昌南地区爆发了历史上最大的一次饥荒,饥民大批量冻饿而死,流民无数,饿殍遍野,致使白骨露于荒原,堪称人间地狱。辰帝下罪己诏,供于太庙,并斋三月以赎罪责!
饥荒发生后,朝廷通常都会采取救灾措施,包括开仓放粮,鼓励大户人家捐献粮食等。朝廷给灾民的粮食分两种,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