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不自觉大了些,小囡囡被她的尖叫吵醒,张大嘴巴哭着,发出的声音也是细细弱弱的,似猫儿叫一般。
“乖,囡囡乖,不哭了啊!”徐氏心疼地把她从被子里抱出来,用小被子包紧,轻轻地哄着。只是小婴儿却哭得更厉害了,怎么也止不住。
“她奶,给我抱抱吧。”江氏伸出手来,徐氏顺从的将孩子递给她,奇异的是,到了江氏的怀里,她居然不哭了。江氏温柔地抱着小囡囡,手上轻轻地拍着,脸上全是母性的光辉。
“娘啊,我心里有怨气,若是不出了这口恶气,女儿会死的!”花秀红转而开始哀哀哭泣,她从成亲后,肉眼可见的瘦了,脸上的肉都干瘪下去,眉眼轮廓更清晰,此时梨花带雨的样子,看着倒有了几分我见犹怜之感。
“好,娘都依你!好孩子,别哭了!”徐氏眼圈红红。
“秀红啊,眼下将身子养好才是大事!”江氏也帮着劝说,花秀红才渐渐止了哭泣。
花老爷子从地里回来了,他听说江氏来了,便在院子里叫了两声。
“爷,回来啦?地里的庄稼可还好?”青菀自个儿从屋里出来。
“还行吧,南边那块地长势还不错。”这时候,花富海扛着锄头从外面进来,裤脚上都是泥点子。南边的六亩多地,分家的时候,就在大房名下,眼下由花富海去耕种,正是应当。
“大伯。”青菀笑着打招呼。
“哦,小菀来啦!快屋里坐吧。”花富海更瘦了,还比以前更黑,整个人很是萎靡,看着一点精气神都没有。在家务农,毕竟是不比从前做大掌柜的时候风光!
“屋里坐吧。”花老爷子磕了磕烟袋锅,自从回了乡下,他倒是找到了一个爱好,每日里没事就咂摸两口旱烟,整个人的精神很好。
“我听说,你爹从镇上带回好些流民,安置到新买的庄子上去了?”花老爷子坐定,又装了一袋烟,闷闷地抽着,缭绕的烟雾盘桓在屋子上空,接着又缓缓地散去!
“是的,我爹好歹是个七品的宣德郎,他说自个儿也得肩负起安置地责任,那些人愿意回乡的,我们愿意资助粮种,若是不愿意回乡的,就包吃住安排到庄子上去,或是佃种田地,或是做工都可以!还找了牙人做中人,都签了契纸的。”青菀坐在花老爷子下首,慢慢地说道。
其实真正想留下的人并不多,只是听说南方近期还不太平,又有疫病传播,所以暂时留了下来,左右沙土村那边的庄子够大,且新买的田地加上原先的,也有一百多亩,总是需要人手的。
“老二家的眼看着发达了,就眼看着兄弟们土里刨食,也不想着拉一把。”花富海咕哝了一句,青菀自然听得清清楚楚,只是她装作没听见,想当初他们二房一家,连口饱饭都吃不上的时候,谁也没想着拉他们一把,眼看着风水轮流转,他想起说这话,脸皮有够厚的!见青菀没搭茬,花富海就闷闷的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