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仅是天色入黑前的这半个小时。
指挥这场战斗的日军指挥官,仅是一线,就投入了4辆89式坦克和超过700步兵进攻,完全没有试探进攻的意思。
虽然,仓城守军打退了连续三波日军进攻,并至少格毙200名日军以及击毁一辆坦克,但守军方面同样也遭受重创。
因为没有这种阵地防御战中对付日军坦克的经验,损失最大的不是步兵,而是重机枪火力点,在战斗开始后的不足10分钟内,67军那边就有3挺重机枪火力点被日军坦克炮或者是远处潜伏着的速射炮炸飞。
而火力支援连的机关炮射手经验不足,连续几轮攻击,都让日军坦克完美的躲入废墟,甚至还有一名机关炮射手求功心切被一枚五米外爆炸的榴弹碎片击中导致重伤。
这也是为何身为最高指挥官唐刀不得不亲自上阵操控厄利孔机关炮和日军坦克对射,如果不把坦克这种大铁疙瘩干掉,越来越肆无忌惮的坦克迟早会把最能压制步兵的重机枪火力点全部干掉。
失去重机枪这种连续性火力输出的仓城阵地,很难抵挡日军步兵的冲锋的。
日军步兵可不光是人多势众悍不畏死,给其掩护的火力也堪称凶猛。
不算上日军更远方的大口径火炮,光是眼前这波日军所拥有的重火力,6门步兵炮和4门速射炮就足以让人心悸。
仓城内藏着的四门迫击炮已经很努力的对火力点威胁最大的步兵炮和速射炮发起反击,可日军在发现对手有迫击炮后,将这些直瞄炮都放在1000米之外,这样的天色下,位于城头的炮兵观察员很难判断出其具体坐标,只能估摸出大概。
炮击效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唐刀倒是有心想通知城内的炮兵部队对日军威胁巨大的几门直瞄炮发起饱和式攻击,但一想到这不过是松江大战之前的一场接触战,甚至连开胃菜都算不上,松江这边就要动用杀手锏,那实在是不划算,也只能压下这个无比诱人的念头。
光靠迫击炮无法压制日军10门直瞄炮的攻击,那就只能靠着工事硬抗,自然付出的代价就要大一些。
两个少校营长估计还在统计损失没来给他汇报,唐刀也不知道这半个小时的恶战中己方损失多少,不过光是被击毁的四个重机枪工事,就已经让唐刀足够心痛了。
那可是代表着四挺重机枪和十几名具有丰富经验的机枪射手没了。
唐刀在一线战壕等着东北军和川军两个少校营长的汇报,并顺便观察着还舍不得退远的日军动向。
而急匆匆回归本队的年轻副班长却是找到了自己的连队。
走近阵地,年轻士兵猛地呆了。
除了已经残破的城墙墙头上还留着两个警戒哨,其余士兵都坐在城墙下面靠着墙体休息。
只是,早上还阵容齐整足有120多人的步兵连人数比他想象的要少得多。
虽然天色已经昏暗,可他一眼望去,二百多米的城墙下面坐着的浑身满是硝烟和泥土的士兵,绝不会超过70人。
那是不是意味着,整个步兵连这一战就减员了50多人?
年轻士兵的脸绷得紧紧的,无比紧张的寻找自己的步兵班。还好,他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老兵班长,胳膊上吊着绷带的老兵正靠着城墙低着头抽着闷烟。
年轻士兵有些迟疑着走过去。
因为他没看到这几天由其他各营连补充过来的战友,这让他心里浮起一丝阴霾。
看着背着枪走过来的年轻副班长,已经和他很熟悉的士兵们纷纷咧开嘴,露出漆黑脸庞印衬下显得白花花的牙齿,虽然底色为黄色居多。
一场激战过后,能看到战友归来,无疑就是一件舒心的事。
对于双方来说,都是一样。
“柱子来了。”
“来,来,柱子,坐这儿听你海锅给你说说海锅是啷个打死两个鬼子兵的。”有士兵远远的冲年轻副班长招手。
那是二班的副班长刘海,对钱大柱主动要求去当观察哨很是感激,这看见钱大柱过来,自然是分外热情。
“啧啧,要不然大家都喊你海螺呢!就是吹得响,也不知道那会儿是谁被鬼子炮一轰,狗日的裤裆都是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