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两个的,都围着你,你只怕比现在还要忙呢!”
娄氏听得哭笑不得,抬手便是戳了她脑门儿一下,“病了一场,这嘴上功夫倒是越发不饶人了。你倒是想要偷得浮生半日闲呢,就怕旁人瞧着不乐意!”娄氏说着,将袖在手里的一张花笺递了过去。
楚意弦将之接过去一看,眉心便是跳了起来,“赏花?怕不是有人想赏我吧?”
娄氏“呸”了她一声,“尽说些没脸没皮的话,真当自个儿是朵花了,还想让人赏你?”
“那不说赏,总是想瞧瞧我吧?”准确地说,是想看看她虽然命大,从鬼门关转悠了一圈儿又回来了,可这脸呢?未必也还能运气好到半点儿痕迹也不留吧?
娄氏双眸微微一黯,抬手轻轻落在她头顶,摩挲着,天花啊……即便发现救治得早,杨大夫又确实妙手回春,可那额角鬓边还是留下了浅浅的痕迹,身上亦有一些,杨大夫给的药膏祛除一般的疤痕效果再好没有,可对着这疤痕,却也只能稍稍减淡。
“要看便让她们好好看看吧,我都有些好奇,她们瞧见你时是个什么表情了。”这疤痕这般淡,经过禾雀的巧手,便能遮掩得干净,可是,再浅的疤痕,落在娄氏眼中,都是扎心的疼。
她家阿弦遭了多大的罪啊?可凭什么那些害她的人,却还能这样若无其事,甚至还想着要验收一下成果呢?
若是楚意弦的脸当真毁了,是不是她们就称心如意了?
娄氏想着这些,眼神不由渐渐发直,摩挲在楚意弦额角的手亦是发僵发冷。
楚意弦感觉到了,眸色微微一黯,抬起手来将娄氏的手握在手里,笑着道,“阿娘!只要我和燕迟的婚事没有因此事有半点儿影响,她们就高兴不起来!”
娄氏微微一顿,笑了起来,“你说得对!咱们自然是要去,还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可不能让她们失望了才是。”
楚意弦笑着“嗯”了一声。
母女俩都笑着,可娄氏心里仍有忧虑,而对于她心里忧虑着哪桩事,楚意弦亦是心知肚明。
这回的事儿,燕迟的表现自是千好万好,让娄氏对他再满意不过。可昭阳长公主呢?对于这桩婚事是否会生变,娄氏心中还真是没底。
第二日,娄氏便让云锦楼和萃华斋的掌柜带了店里最好最新的料子和首饰上门来,让她好好挑选,务必要让楚意弦到赏花宴那日艳瞎那些人的眼。
与此同时,朝堂之上却是惊闻了一桩事情。
北狄大皇子呼衍墨竟是秘密出使大梁,眼下已是被护送着到了燕京城外了。
崇明帝大悦,立刻着鸿胪寺好生准备,以上宾之礼接待,更是让太子与几位皇子一道至城门处相迎,这般重视,自然让朝廷中那些官员们心中各有猜测。
因着这一路上,北狄大皇子都是由燕迟护送着回来的,崇明帝便索性将呼衍墨在燕京城的安全也全权交由燕迟负责。
燕迟深知崇明帝有多么看重此次北狄大皇子来朝之事,自然也知道身上的担子有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