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四望,疑惑重重。一时间,广场上竟鸦雀无声。
“放肆,今日哪里轮得到你发言?!”承德帝反应过来后,脸色一黑,当即呵斥。
凌励却大步上前,朗声道:“凌昭通敌叛国、谋害至亲,如何称得上‘端在元良’?儿臣唯恐父皇受人蒙蔽,愧对凌氏列祖列宗,是以冒死打断。”
“三弟,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跪地接旨的凌昭,倏忽站起身来,他望向凌励的眼中杀机毕露。他未料到凌励竟会在立储大典上突然发难。
“是不是胡说八道,自有父皇裁断。”
凌励深知对付凌昭这样的人,若不能一招毙命,只怕后果难料。可事到如今,他也只得放手一搏了。成与不成,皆在这一日。他径直走上九层阶,将一卷陈罪书递给龙椅上的承德帝,“请父皇圣裁。”
“今日是何等场合,你竟如此胡闹?!”承德帝怒目瞪着凌励,不去接他手中的陈罪书。
“恳请父皇看过这卷陈罪书后,再治儿臣的胡闹之罪。”凌励不依不饶地将陈罪书递在承德帝面前。
台下百官纷纷侧目,四周观礼的宗亲、使臣也开始交头接耳。
承德帝环视一圈后,只得无奈接过陈罪书打开。他快速扫过后,抬头望向凌昭,“昭儿,有人检举说你勾结敌国将军兀术驳,可有此事?”
凌昭当即躬身答道:“回父皇,儿臣想不出自己为何要勾结那远在千里之外的敌军首领?且儿臣协理政务以来,罢宴饮、止集会、戒奢靡,全力为镇西军筹募军饷,襄助三弟顺利夺取西境大捷,不知是何人用兀术驳这死无对证之人恶意诬陷儿臣,还请父皇为儿臣做主。”
承德帝回头看向凌励,“西境战事已了,用此事攀诬昭儿之人,其心可诛。”
“二哥真的想不出为何要勾结兀术驳么?”凌励冷笑一声,转身对承德帝道:“请允许儿臣传证人上前对质。”
承德帝看向凌昭,凌昭却笑道:“行啊,我也想瞧瞧是谁要指证我。”
承德帝便点点头,“传证人。”
片刻后,头戴幂篱的豆蔻被带到了陛阶前。
“阶下所跪何人?”承德帝问道。
“民……民女豆蔻,见过皇……皇帝陛下。”豆蔻手忙脚乱伏地行礼。她答应凌励出场指证凌昭,但未料到会是在立储大典这样隆重盛大的场合之下。她被人带进宫门时已经一脸骇然,此刻摘下幂篱,一见四周这般场合,早已吓得战战兢兢。
“原来是豆蔻姑娘,多年未见,姑娘竟还对本王念念不忘么?”凌昭笑问。
“王……王爷。”豆蔻低垂了头,竟不敢与此时衣冠俨然的凌昭对视。
“本王当年出重金好心将你们姐妹二人从教坊司救出,没想到你恩将仇报,贪图荣华富贵不成,竟想出此招嫁祸于我?!”
“不是这样的……”豆蔻急切摇头道。
“那是怎样的?”凌昭逼近一步道:“豆蔻姑娘莫不是想说,本王让你姐妹二人施展美人计去引诱那兀术驳来攻打南越?”
豆蔻再次摇头。
“你这女子着实恶毒,当年串通西犁人屠杀了安源楚姓富商全家,用楚家的财资修建了山南别墅,之后便盘踞在安源城中,以色诱人,售卖情报获利。不知如今又是得了谁的好处,要来害我?!”凌昭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