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怎么一下子就碰翻了公道杯,连着撞倒了桌角的插花,立刻淋淋漓漓一片水痕,茶叶横七竖八地趴在一片狼藉里。
一个小服务员忙走过来,羽沫恍惚地看着他收拾残局。
“他怎么会没有和你在一起?那他又怎么能收到我寄的东西?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可又能去哪里?”
田莉低了头喝茶,再抬眼时射过来的都是充满了厌恶的冷飕飕的冰刀。
羽沫一时血往上涌,不自觉地挺直脊背,也冷眼怒视。
田莉冷笑,点点头,抬手抹了下衣角的水痕,站起身,裹紧羽绒服,开始一个一个地系扣子。
“你既然这么恨我,又何必大老远跑这一趟呢?说实话,我也是从心眼里瞧不上你。你怎么能这么拽呢,就仗着自己有一点姿色?男人会惯着你,可我是真心瞧不上。我看,我们还是再见吧。”
羽沫慌忙伸出手,摁住田莉斜挎的小包,忍了半天,才低声道:“麻烦你再坐坐。我确实还有事情想问问你。”
田莉看她低了头,极力隐忍,犹豫了一会儿,才慢慢又坐下来。
羽沫缓了缓口气:“他如果还和你在一起……那我就认命了。可你刚才说,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外面,他眼睛又不大好……他毕竟,毕竟还是我小孩子的父亲。所以,麻烦你,麻烦你把他的地址给我。”
“你想要他的地址,是想去找他?就只因为他是岸岸的爸爸?就是因为这个理由?”田莉语气直白,一双利眼忽明忽暗地盯着她。
羽沫气得胸口起伏,瞬间就想发作,凭什么,凭什么是这个一直觊觎她老公的小三,大喇喇地坐在她对面,用着这么随随便便的语气,打探她那本已脆弱不堪的内心。
她的手紧紧地捏着杯子,连指甲都捏得发白了。她真想扬手就把这杯热茶泼过去,然后痛痛快快地破口大骂,让这个女人立马滚蛋。
可她又无法忍受,无法忍受那个人在茫茫人海不知所踪。
她猛地端起茶杯大口灌了一口,挑眉正视对方:“是啊!是因为他是我小孩的父亲啊。”
田莉扯动嘴角,不置一词。
羽沫盯着她看,声音渐次冷硬:“当然,也不全是。”
田莉眯着眼看着她,一脸愿闻其详的嘲弄表情。
“可惜,这些都应该与你无关吧。”羽沫强压怒火,“我和他现在还是合法夫妻,打听下他行踪也是常情。对于过往的事,我不打算追究你什么,何必让你难堪呢。对于以后的事,你也别总想着为难我。”
田莉皱眉:“你说话怎么这么费劲呢?你这个人真让人受不了。你好像在求人,可又一脸的傲慢。你倒说说看,我有什么可以让你追究的?我又做过什么事让人难堪了?”
羽沫气得再次冷笑出声。
田莉点点头,“好,今天就说个清清楚楚。我确实也一直很好奇,你怎么就认定了我和你男人是情人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