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走一分钱。我当时赌着气,猜他肯定是来找你了……又想着店里也有日常的流水,他要想拿些钱走也不难……谁知他走时竟一点也没动……”
“这几个地址都是他发过给你的?最近和他联系过吗?”羽沫问。
“大约两个月前吧。你第三次寄东西过来,我得问问怎么转寄给他。”
“你和他通话了?他说什么了?”
“我和他说,你寄东西来了。他说好,就发了这个地址过来。”
“那……你问他过得怎么样了吗?”
“问了,他说还好。”
“还说什么了?”
“他话很少,我也不敢多问,怕他把我再删了。新年时打过电话想问候下,不知是不是停机了,没有接通。”
羽沫失望地点点头。
“你要是不着急,就再等等,我猜他总还是心里惦记……惦记你会给他再寄点东西什么的吧,或许过个一两月,他会又发个地址或号码给我。”
“我先去找找看。”羽沫低头,“他要是联系你,麻烦你告诉我一声。还有,不要和他讲我找过你。”
“知道了。”
两人又沉默了会儿。
“我回去的路还很远,得赶末班车,先走了。”田莉起身,穿好羽绒服:“嗯,刚才说的,必竟都是我一个人瞎猜的,或许东海哥也没有生什么病……你不用太着急……”
“我知道~~”羽沫也站起身,“路上小心。”
“好。”田莉点下头,转身往外走了两步,忽又想起什么,停下来。
半晌,才又转身过来,低了头红了眼睛:“差点忘了,上次我帮你转寄东西时,他挂电话前还说了句谢谢,我有一点担心……你要是真想找到他,你最好……快一点……”
梁羽沫一个人孤孤单单地站在海州街头,寒风凛冽,她裹紧大衣。
这个与江州城相邻不远的小城,经济却一直以周边的农业为主,发展还在起步阶段。
街上道路狭窄,店铺稀少,与历史悠久风景怡人的繁华江州似乎差了一个年代。
她真是累坏了。
整整一天,她几乎走遍了这个小城的东西南北,茫茫人海,哪里有萧东海的半点影子?
这已经是第三个地址了。
地点依然在偏僻的城乡结合部,放眼望去都是破败低矮的平房,脚下是泥泞的乡间土路。
羽沫手里紧攥着田莉留给她的那张纸条,东张西望,突然,一只大黑狗窜了出来,羽沫吓得落荒而逃,慌乱中又扭伤了脚踝。
她一瘸一拐地蹭到路边的花坛,直接坐了下来大口喘息。
她低头,摸着微肿的脚踝
当初东海净身出户,身无分文,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安,他连家都不要了,还要钱做什么?
此时想来,难免愧悔,即便自诩情深若此,却原来亦是五分怨忿中夹了三分凉薄。
抬头,夜色渐浓,周遭的景物更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