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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瑜!”
从来没有比这一刻认识的更清楚。
床上躺着的那个人,会与他同床共寝、孕育子嗣,百年相守、同穴而居。
生命之中的另一半。
她,像烈马一样骄傲不羁,像光一样耀人灿烂,像云一样高高在上……
从来不曾真的把自己放在心里。
不知出于什么心情,荀逸爬上床,轻轻俯身,对着柳瑜殷红光滑的脸蛋,发泄般不轻不重咬一口。
啪!
“走开,臭蚊子!”
困急的柳瑜意识不清醒,以为是蚊子,直接一巴掌拍了上去。
也是这一巴掌,让荀逸彻底清醒。
彻底忘记本来打打算,捂着红到发烧的脸,慌慌张张跑出去。
仿佛察觉到没了“蚊子”的气息,柳瑜小声嘟囔几句,缩了缩身体,睡得更沉。
院子里的小周氏察觉到了荀逸的不对劲,忍不住嘀咕,“这孩子该不会生病了吧?脸那么红?
八月的天也能发热,不是吧不是吧?
看来,要多给他一床被子,不然孩子生病花钱,买的肉岂不是要少很多?”
另一边,吴县令不停地打哈欠,半躺在车厢昏昏欲睡。
“瞧你这点出息,才一夜没睡就困成这样?当初科考怎么熬过来的?”
“兄长,你忘记了,我是被圣上加恩赐的功名,并没没经历过寒门科举的艰辛。”
这话,把吴安噎得不轻,“听你这话,还骄傲了?”
“那当然,”吴为努力挺直胸膛,“这可是父亲功绩的象征。”
“父亲的功劳是他拼搏出来的,咱们的前途也应该自己奋斗,不然只能混吃等死。”
“混吃等死不好吗?”吴为一脸认真,“别人想要,还没这个福气,是我等勋贵的荣耀。”
听听,这是人话吗?
把咸鱼说的这么高大上,糊弄谁呢?
“吴为,你真的这样想?”
“真的啊,在兄长面前根本没必要说假话。”
“你个棒槌!”
听到这话,吴安再也压不住怒火,拿了本书对着弟弟的脑袋敲下去。
好一会儿才平复心情。
“果然,安乐伯府的未来,只能靠我。”
舍我其谁?
阴沉算计,觉得谁都欠了他银子的老二?
只知道寻花问柳、打架斗殴的老三?
懒惰散漫立志混吃等死的老四?
“父亲尚在人世,兄长也不用如此勉强。”
你是铁棍吗,这么能杠?
得到水车的好心情,被弟弟几句话搅和的全都没了,吴安彻底黑了脸。
“不要认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没出息,说实话,你这样的在太子身边,一天都待不下去。”
其实,吴安本身,也是太子身边比较菜逼的那个。
然而,这并不影响他借此打击弟弟。
“无论身份还是能力,我都不配出现在太子面前,兄长放心,绝对没可能给家族惹祸。”
吴为觉得这点自己做的相当好。
身为自我认知清晰的菜逼,他虽然没用,却不会给家族添乱,哪怕被府城的上官为难,也没想过家族伸手。
彻底噎住。
本来想跟弟弟吹吹牛,然后引出水车的事显现自己的睿智和重要。
树立自己睿智英勇形象的同时,刺激弟弟上进。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