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杀我,我……”千懿在一旁,看得出御星是想要起来,但手脚却动弹不得,像极了梦魇。
“御星,若你能听到我说话,把记忆放给我。”容渊说:“再这样下去你会死。”
御星仍旧躺在那儿,又闭上眼睛,没有声音了。
屋子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像是提前将天空拉上帷幕,只为遮住病痛者的面容,千懿站在容渊身后,不知为何,她踟蹰着不敢上前,握紧了袖口,从小便是如此,面对亲近的人,熟识的人,就像曾经的嘉肆,该难受的时候她反倒不敢上前。
容渊去试探御星的鼻息。
嘉和还是两步走到容渊身后。
“王子,现在应该可以直接看到他的记忆,他的神志已经涣散了。”千懿睁开眼,她方才释出的:“这应该是第一个病人,他做了什么去了哪里,我们都要知道清楚。”
容渊闭上眼,灵力释出。
“看到什么了吗。”
容渊摇摇头,御星这几日都在西城调配灵士清理河道送走树神,晚上回到西城府,这些日子都一直住在西城府里,连家也没有回过。
“那些灵士,有患病的么。”容渊忽然问。
“有。”医官答得很笃定:“几位高阶的灵士,全部倒下了。”
容渊心中一紧,刚刚在御星的记忆中看到了,那几位高阶灵士每日都随御星一同回到西城府。
“除了这几位,其余没有回到西城府的,都还好吗。”千懿很敏锐地抓住了重点。
“是,灵士中就是这些人,其余的没有。他们每日都直接去枫宴河,不到西城府。”
千懿攥紧手指。
难不成真的是西城府有内鬼,可是,又该是谁呢。
她忽然有些害怕,可走到这一步,别说是没有回头的路,就是回望一望,心底再为往事泛起什么波澜,都是奢侈,那是在心平气和时才会想的,可她好像就要褪去一个茧,在挣扎,在拼命地挣扎。
第二日
西城府
被送到医馆和西城府内的病人越来越多,都说是自己黑白不明,总觉得忽冷忽热,疲乏无力,失去食欲,而后渐渐陷入沉睡。
最严重的一个,是御星,他从昨日下午开始陷入沉睡,而后就再也没有醒来,可也是并无发热,呼吸尚在,医官每过一个时辰就去把脉一次,脉象越来越沉,呼吸尚在。
西城府中所有人都戴上了厚厚的防护,人心惶惶,但起初与御星一直在一起的侍卫却一直未有什么异常。
直到黄昏之时,不断被送来的病人似乎才少了些,西城府中的玄衣,已经倒下去一大半,那些送来的病人也是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去,偶尔会醒来,胡言乱语,被开辟出来接受病人的地方很快就被占满。
千懿没有让厨房再用昨日施粥的那些锅,而是换了另外的几口锅熬了稀米汤,让玄衣和医官们喂给那些时不时醒来的人,还有一些,从昏迷之后就没有再醒来。
伏闻上师到了,一直在御星身边。
所有人的心都一直悬着。
“伏闻首神,御星醒过吗。”千懿急匆匆地跑上楼。
这西城府中的气氛,已经从最初的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