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三花思量着这二十来个人,她的牛车也坐不下,正想着上回羡慕别人的马车呢,见着县里的牛马市集还没有散,她干脆便先往牛马市集去了。
毕竟,回了十里镇,镇上可没有卖马的。
这年头,马儿金贵,高头大马更是不易得的,在淮安县这么大点地方,像上次见到的那匹高头大马是根本就没有的。
许三花走了一圈,多是卖牛卖骡子的,卖马的也就那么一两个马贩,也不晓得是从哪里贩来的马,瞧着毛色极差,精神也不太好的样子,跟那匹棕红色的高头大马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倒是这马贩听得人问,就口若悬河的吹嘘着这是什么大宛的好马,日跑百里,千金难求。
许三花不由嗤了一声,便是她不懂马,也看不出来这几匹马到底有多么的千金难求,这马贩子为了能卖出去,也是糊弄得够可以呢!
谅这马金贵,人都没见过好马呢!
她扭头问身后跟着的田宽,“你会相马不?”
田宽一家以前的主家是梁州府城的,族里有做官的,也算大户人家,出门自是坐马车,田宽也是见过后院马厩里那一排排的马的。
听得许三花问,他连忙站出来,“小人不精,但约摸分得出这马好不好喂养,能不能拉车。”
在这个小地方,要买好马是买不到的,且她也没有那么多银子能买得起那些正儿八经的良驹,她就图个马车比牛车稍微快一丢丢罢了。
“你来挑一匹。”她指了指两个马贩子,大手一挥,将挑马的权利交给田宽。
田宽略微一怔,但很快应下,走出来在两个马贩子中认真的看起了马来。
其他人见新主子居然将买马这样的事二话不说就交给了田宽,忙都一眨不眨的看着田宽,想看看他怎么挑。
他们这一行,二十来个人,男的女的少的,特别是田玉秋陈秀云这九个十来岁的姑娘,本就跟窦嬷嬷学过一段儿规矩了的,又个个生得不错,站在那里,那姿态,特像哪个大户人家的婢女,瞧着就够赏心悦目,跟这脏乱的车马市集是格格不入的。
那么,被她们簇拥在前头的许三花,就更让人好奇了,结果那么一看,这姑娘生是生得好,可一身棉布衣服,好像跟身后这些下人也没有啥区别?
因而,早就吸引了许多注目。
见他们要买马,大家伙更是都围过来看热闹。
人一多,这两个卖马的前头的地头是站也站不下,田家有几个少年忙护在外围,不让这些人挤得太近,怕他们冒犯了新主子。
田宽围着所有的马看了一圈,两个马贩子也叽叽喳喳不停,卖力推销着自己的马,刚才许三花是个小姑娘,他们不好冒犯,眼下田宽上前,两人是拉着田宽,一边一个,都不肯放手。
一人说:“大兄弟,你瞧我这几匹马都是个顶个的好呀!价钱又合适,你买了不亏!”
另一人也说:“大兄弟,我的马才好咧!都是从大宛那边进过来的,一等一的好马!别处可买不到的!”
稍微有点见识的人都知道大宛那边的马价比千金,到了大淼,多是战马,即便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