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这大晚上的把我们叫过来什么事情?”陈宫当先问道。
“这次我出去了几天,滕国一个商人家开的采石场,说好了工钱月结,结果迟迟不结算,拖欠四个多月。工匠讨要工钱的时候发生纠纷,商人指使家丁殴打工匠被反杀,造成了一死多伤的。这件事情本身很简单,但是也很令人惋惜,士绅阶层不应该是这样的,言而有信是准则的。随着徐州工商业的发展,会富裕起来一批人,要怎么约束,怎么理清关系,这个问题已经摆在了眼前。”
陈宫一拍桌子:“这些暴发户道德底下,制定些律法,严格约束才行。”
于吉摇头晃脑:“非也,非也。律法乃是道德的最底线,如果一个人标榜自己遵纪守法,那肯定就是个人渣。律法约束不能从根本上解决,还得从道德层面去解决。”
“噢,于道长这个提议挺新颖,不过道德又比较空洞,你有什么具体的方法吗?”王民问。
于吉摸了摸长胡须:“这个问题贫道一个出家人哪里知道,这得去找孔夫子。就比如这个桑全,仁义礼智信,他就是哪一个也没遵守。如果他仁,就不会打工匠,如果他信就会按时发工钱,所以道德还是很有用的。”
“空洞的道德只能约束品德优良之人,有的人品质及其恶劣,不要相信什么士绅精神,一些土豪劣绅把穷人看得猪狗不如,必须制定严明的律法来约束才行。”杜紫藤发言。
大家畅所欲言,商讨良久。
于吉主张通过道德约束,多多宣传道德。王民等人主张制定律法,律法明确才能产生约束力。
吕布最后拍板:“律法还是要制定的,随着手工业的增多,工匠和东家之间需要有约束,无规矩不成方圆。可以建立一个公平契约制,工匠跟东家签订契约,约定是月结还是季结,极个别还有年结,到期就就要按照契约执行。在制定律法的同时,要加大道德宣传,让这些新晋的工坊主,学习士绅的精神和气度。”
陈宫点点头:“这个办法还是很全面的,明天就安排考察工坊,研究制定契约的细节,同时多找工匠了解一下,看看大家的意见。至于道德规范就请于吉道长多多想想,看看如何制定。”
“好,辛苦列为了。徐州的发展离不开大家共同的努力,没有谁是完美无缺的。如果尖锐的批评完全消失,温和的批评将会变得刺耳,徐州不能只有一种声音,要倾听多种声音。”
陈宫摸了摸鼻梁:“那主公既然说,我就批评两句。主公身为徐州刺史,封疆大吏,不适合处理这样的小事,要交给手下人去办。”
王民不以为然:“这怎么能是小事,对于工匠刘四来说,换个人处理可能就给砍了。”
不同意见还是常有的事情,相互分歧再正常不过了。
徐州城南,屯田三万亩土豆已经秧子泛黄,屯丁们陆续开始采收了。
距离麦收还有十五到二十天,这段时间算是比较清闲的时间。
一年一度的河道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