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和酒店仅一条马路之隔,江森趁着早上这会儿没什么人,戴上口罩就屁颠颠跑了过去。没一会儿,就顺利地订好了午宴,然后摆脱掉过分热情的酒店经理又跑回家。
这时刚好梁玉珠也带着早餐回来。
不但带了他和安安的,还顺便给家里的阿姨和阿姨的亲戚也带了。
“这是咱们的……”梁玉珠把装了一大堆各色各样早点、至少两三斤重的塑料袋,交到江森手里,又提着另一袋,按响了副楼的门铃,大喊道,“阿姨!起床吃早饭了!”
江森见状,赶紧拿了早饭就跑。
提着袋子跑回家里,蹭蹭跑回三楼安安的房间里,安安仍然在睡懒觉。江森也舍不得叫醒她,就坐在一旁一口饭团,一口牛奶,一边看着睡觉的媳妇儿。然后没一会儿,楼下的动静就开始变大了。那个阿姨先是突然震惊,质问梁玉珠为什么要赶她走,梁玉珠自然借口说安安怀孕了,要如何如何,答得那阿姨无话可说。
但是能找到这么一份为世界冠军丈母娘家工作的机会,阿姨又怎么会如此轻易放弃,直言自己可以跟着安安走,安安去哪儿她去哪儿……而且梁玉珠辞她辞得这么突然, 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这种事情, 最起码也要提前一个月跟她讲才对, 所以必须多在这边至少多待一个月。可惜梁玉珠也准备好了, 说这不是问题,可以多补偿阿姨三个月的工资。
阿姨这下慌了, 开始问是不是因为自己把亲戚带过来住,要是的话,她保证以后再也不让那些亲戚过来了, 还立马就回头让住在副楼里的亲戚滚蛋,煞是凶猛。
“我草,这特么真不是善茬啊……”江森心说好险。
这时安安也被吵醒了,满脸的起床气,不高兴地嘟嘴道:“吵死了啊, 干嘛啊, 大清早的……”
江森问道:“这阿姨谁找来的?”
“我爸啊。”安安很不以为意地回答, “让家政公司介绍的。”
她凑到江森身边, 挽住江森的胳膊,“我妈和她在吵什么啊?”
安安只听到阿姨在骂她亲戚。江森淡淡道:“我想介绍个大厨过来, 再给你找个高级月嫂, 家里没地方住了,妈妈帮我们去跟阿姨说一下。”
“哦……”安安听明白了。
开人是吧,怪不得这么要死要活的。
江森听楼下越骂越凶, 那个阿姨都开始哭了, 不由问道:“这个阿姨一个月多少工资?”
“不知道。”安安道, “几千吧, 五六千、六七千……”
“那也一般啊……”江森有点纳闷。
这都08年底了,在申城这边, 这个工资不能算很高了。难道真的是舍不得给奥运冠军家当保姆的虚荣?可这算哪门子的虚荣啊……
这时安安又来一句, “不过我爸给她买菜的钱肯定很多,我爸住这里的时候,家里一个月伙食费定的是一万五,他懒得管这种钱的,每个月月初都是一口气交给阿姨。”
“哦……”江森好像又懂了。
这一万五,怕是阿姨至少能往自己兜里塞五千以上吧?或许更多……再加上还包吃住, 住的条件那么好, 每天要做的事情也不多, 这么好的工作, 愿意走就奇怪了。
“你们这些有钱人啊!做人不讲道理啊, 做人没良心啊!天打五雷轰啊……”楼下各种法子用尽,却始终搞不定梁玉珠的阿姨,开始又哭又骂了。
“我下去看看。”江森有点不放心。
安安却拉住了他,很淡定道:“不用,这种事我家见多了,开始骂人就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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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江森无语望向媳妇儿。
这是什么家庭培养出来的孩子啊?
这时楼底下,梁玉珠果然猛地嗓门一抬:“我好心好意跟你说话,听不进去是吧?我花钱请你来,花钱送你走,给你的钱只有多没有少!怎么的!我现在不想用你了,还得你先点头?你干脆把户口登我家里来好了嘛!我给你养老、给你送终,再给你儿子买套房好不好啊?”
幸福弄里的街坊们,纷纷打开二楼的窗户,探出头来,拿出了瓜子。
离得远的,还有人掏出了望远镜。
“哎呀~!我不活了啊,你不讲道理啊!”阿姨不接梁玉珠的话,只是撒泼打滚,“我要去找记者曝光你们啊,你们这些人,出了名就欺负老百姓啊。江森不让人活了!江森不让人活了啊!啊啊啊啊,我命怎么这么苦啊,我不想活了,我好端端的,饭碗就让你砸了啊,我儿子还在读书,学费都交不起了啊,他要是毕不了业,都是你家害的啊,我活不了了啊……”
“我日,这特么逻辑无敌啊……”江森吃完饭团,开始吃油条。
“快结束了。”安安伸手从江森袋子里拿了个生煎出来,“冲刺要饭阶段了。”
“黄天!黄天!黄天!”
梁玉珠在楼下开始用方言来表达心情,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