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
饭后,阮秀琴来到书房跟他和双伶说了一个多小时的体己话。
阮秀琴用商量的口气问:“满崽,我现在都不敢到外面去了,大家都喊着要我们做酒,妈问问你,这酒要不要做?”
张宣心领神会:“因为我成为作家的事情吗?”
阮秀琴点头又摇头,说:“都有。我们建房子也没做酒的,别家都做了,就我们没做。
妈就在想,要不要找个时机也补做一个,算是把你的喜事和建房子的酒一起办了。”
建新房子做酒这是村里的老习俗了,要是不做,别个都会觉得你抠。
于情于理,张宣没反对,只是说:“老妈,我现在比较忙,在家最多呆两天就要走,要不你跟邻里说,等我寒假回来再做酒吧。”
阮秀琴愣了愣:“这么远回来,只呆两天?”
“嗯,两天。”
张宣应一声,就随便以写作为由撒个谎应付了事。
不撒谎不行,总不能说要赶回羊城建野心勃勃的中国第一cbd吧。
那别说把阮秀琴同志吓到了,估计旁边的双伶也会吓成傻子。
听说是创作的事情,阮秀琴立马不问了。
在她心里,满崽成为作家,满崽能上大报纸,满崽能靠写作成为千万富翁,这是她最引以为豪的事情。
她现在很知足,能看到儿子有如今的成就,就算让她立即去死,她觉得这辈子也值得了,也能有脸去见那死去的丈夫了。
接下来,三人又聊了一阵…
临了阮秀琴要起身离开时,想起什么说:“满崽,黄富贵老人家身体不行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张宣大惊,想起去年暑假还跟黄老喝酒下象棋,还一起回忆峥嵘岁月,那身子骨可是健朗的很。
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
问:“黄老得了什么病?”
阮秀琴告诉他:“是肝癌晚期,卧床已经大半年了,现在每天都靠打针维持。
不过最近已经四五天没吃饭,可能不行了,昨天他的子女都从外面赶了回来,守在床前等着送终。”
黄富贵人如其名,前半生虽然为国奔波坎坷了点。
但后半生是真的富贵。
三个儿子除了小儿子腿瘸在家务农外,大儿子和二儿子都是国家干部,两个女儿也嫁给了国家干部。
除了小儿子一家外,一大家子都是吃公家饭的,这种家庭在方圆50里都难出其右。
见满崽不做声,阮秀琴重复问一遍:“趁现在天还没黑,你要不要去看看?”
张宣没有犹豫,起身道:“老妈,帮我准备下礼物,我现在就去打个转身。”
“诶。”
见儿子功成名就后没有端架子,阮秀琴很是高兴地准备礼物去了。
张宣侧头问双伶:“你要不要跟我去看看?”
杜双伶嫣笑着拒绝:“你去吧,我就不去了,我在家等你。”
“好。”
黄富贵家离十字路口不远,大概就200米的样子,同阳生成和胡萝卜他们是左右邻居。
提着礼品走在马路上,张宣见人就喊。别个招呼他的也会好声好气回复,有时候遇到特别热情的,还要停下来同别个多聊几句。
真他娘的,短短200来米,硬是走出了好莱坞红毯的感觉。
现在是三伏天,热,马路上纳凉闲着打摆子的人特别多,一人一句都把他忙的够呛。
也不知道是不是鲁迅说的: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哎,富贵还乡好是好,可也太他妈的折磨了。
尤其是刚才还有个俏寡妇给他暗暗抛媚眼,这谁受得了?
路的尽头又遇到了胡萝卜,他们一家子在围着拔鸭毛。
这小姑娘又长高了,脸也张开了,可以用一个词形容:亭亭玉立。
张宣一如既往喊:“胡萝卜,晚上好啊,我来看你了。”
胡萝卜妈妈见状,玩笑道:“你现在可是大作家了,别总是拿我家胡萝卜开涮,以后要是嫁不出去就找你。”
胡萝卜这次破天荒地没躲,那水汪汪的眼神儿在他身上打个转,低头拔鸭毛,两秒后,抬头打个转儿,又低头拔鸭毛。
等到她第三次抬头时,张宣弯腰问:“好看不?”
胡萝卜:“”,脸一红,手一僵,又跑屋里去了。
胡萝卜妈妈有点欲哭无泪,瞄一眼女儿,就对张宣抱怨道:
“你看你看,我好不容易把她拖出来做点事,你倒好,一来就把人给我弄走了。”
张宣耸耸眉,很无辜的样子说:“难道你没发现她是故意的么,以前最多偷偷看我一眼,现在竟然敢接二连三的看我了,这不是胆儿肥了,就是不想做事。”
这时旁边有大妈笑着插嘴:“也许是到年纪了,晚上思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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