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既然都没关系,那就自己喜欢好了,也不用让别人知道。”
“可是…过去父亲对您并不好啊。”
“瞎说,你父亲只是对我冷淡罢了,并不是不好。若是不好,娘今天也成不了侯夫人,更不会有诰命在身。其实想想这些年,娘也值了,守着自己喜欢的男人都快一辈子了,有身份有地位,还有三个可爱的儿女……娘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你父亲爱阑儿的生母,但她早早就去了,除了能留下回忆,还有什么?人去了就去了,就算你父亲今天心里依然有她,但又如何?最后还不是娘在他身边。”
“您不后悔没得父亲的爱?”
“当然也有遗憾,但是儿啊,娘告诉你,人这辈子,不能只为爱而活,阑儿的生母就是为爱而活,最后得到了什么?不过是一坡黄土摆了…太不值当了。”
“那人不为爱的话,又为什么?”
“当然要为自己,人要为自己而活,要爱自己,不要把所有的身家性命都寄托在他人身上。”
“您会对大妹好的,是吗?”
“呵呵,傻孩子,我怎么会不对她好?娘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里百般呵护,把过去侯爷欠她生母的,欠她的全部一股脑补偿给她。娘越对她好,你父亲就越看重娘,这不很好吗?再说,如今她出息,那是她的本事。她再有本事也丝毫影响不了你们兄妹三人,我又如何不对她好?”
邬晟扬虽然心里还有诸多不明白,但却不想再问了,但愿母亲能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其实一个很简单的道理,要是父亲哪天厌倦了侯府,厌倦了这一切,他完全可以一把抛开,甚至连爵位都可不要……那母亲还能这样心平气和?会不会就此孤独终老?
人无百日好,花无千日红,他并不希望母亲晚年是这样的下场,但是,他又能做些什么?
夜深了,邬晟扬退出母亲的正房,准备回到自己的院子。
他的院子在侯府正院的北面,这是属于侯爷世子居住的二进宅院,再往北就是侯府的花园。
他走在砖砌的路上,抬头望了一眼姣姣月色,耳边听着树叶的沙沙声,还有小虫在其间飞舞鸣叫……仿佛时间就静止在这一刻。
这一刻的岁月,他多希望变成一辈子。
————
古珏再次回到六合,已是两月之后。
雪衣已从京城返回了南京,他两本是说好在京城相见,却因种种的机缘不巧,两人终是完美错过。
青溪路上的辛夷树只剩了枝干,偶有几片树叶还挂于枝头随风飘摇,孤零零的感觉油然而生。
雪衣院里也有一株,只是她见不惯它‘孤零零’的可怜样,于是发了狠,逮着树干一顿猛摇,最后的几片叶子,终于还是颤巍巍的飘落下来。
她又瞪着散落在地的叶子,嘴里嘀咕起来:“坏人!说好了的嘛,怎么就不遵守?让我白白等了那些时日!”
“坏人,坏人!以后看我还会再理你吗!”
说完就一扭身,抬脚就往屋内走去……织金的马面裙摆一扬,闪出一道炫目光彩,丫鬟还是愣愣的模样,那道光彩已消失在门后。
丫鬟并不理解雪衣为什么怒气冲冲,还以为真是为了那几片树叶,于是她找来扫帚,很快将地上的落叶打扫干净。
回了屋的雪衣早早就躺下,连晚膳都未吃。屋里摆着香几,放上一只鸭形的熏香炉,炉里是方才她让丫鬟燃的鹅梨香,香烟袅袅,久久徘徊……此景此情就好似诗中所云:金鸭烧残午夜香,内家初试越罗裳;芳容不肯留春驻,几阵东风落海棠。
雪衣细细体会着这几句,不禁有些悲从中来,不知不觉的眼泪就流了出来,侵润了绣枕。
她哭了一阵,又好似乏了,便渐渐的睡了过去……其实早就乏了,强撑了好些日子,终是身心俱疲。
就不知在梦境里她还在继续想着念着骂着那个冤家不?
又或许是另一番情景:梦中的她忽感有人紧紧抱住了她,那人的下巴贴在她的颈窝,她闻到了熟悉的香味,一股浓烈的龙涎香,她想也不想就知道这人一定是古珏。
龙涎香有催情之效,半梦半醒的雪衣感觉心跳的厉害,但她不愿就此醒来,生怕一醒来发现只是梦一场。但身体却不由自主的迎合上去……
“古珏……”她下意识里唤了一声。
“嗯?这么早就睡,怎么也不等我?”
“哼!你……”雪衣正想发怒,却经不住古珏一阵撩拨,喉咙里不禁溢出一丝舒服之极的颤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