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天师将酒壶中的灵酒倒出,又反复打量四周,最终把瓶口对准不远处枝头上的一只小鸟:“收!”
“唧!”
一股莫名吸力从壶口涌现,将那小鸟连头带尾的吸入壶中。
于慈小吃一惊,他转头看去,只见烧瓦酒壶宝光大绽、颤动不止,直到三五个呼吸之后才恢复平静。
邪天师倒转壶口,将一滴闪着奇异光彩的果冻状血滴倒在掌上,展示给于慈看:“这个酒壶,名叫做‘炼妖壶’,它的效果非常简单——将任意物体吸入其中炼化。”
“啊……”
于慈看着他手心上的果冻,奇道:“一只鸟炼出一坨膏,然后呢?”
邪天师微微一笑,洋洋自得:“这坨血膏没什么用,那鸟毕竟是凡鸟。倘若将一个异相师收入其中,便能炼成大有裨益的疗伤宝药!”
于慈抬眼看他,笑道:“阁下好像是……受伤了?”
邪天师点头:“我受伤了。”
“需要疗伤宝药?”
“十分需要。”
这……
于慈有些错愕的看着眼前的中年人,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就全说出来了?
拿活人炼药,这不是正义邪恶的问题,即便是手上沾了血的暴徒,也不见得接受此等手段。
“哼。”
于慈还没做出反应,姬星野先是一声冷哼,看向邪天师的视线中已经带上几分杀意。
“两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邪天师后退一步,连连按下手掌,示意于慈和姬星野冷静。
他面色严肃,继续说道:“我如果真是食人的野兽,又怎么会如此堂而皇之的介绍‘炼妖壶’的功能?小兄弟,这不是我的东西,这是银星借给我的邪器啊!”
于慈笑着伸出手:“既然这不是你的,那送给我没关系吧?这么邪恶的东西,我来保管,免得它流落在外、为祸人间!”
“当然!”
邪天师伸手一递,把炼妖壶送到于慈手中。
这?!
于慈微微一怔,耳边响起心声: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已经到了山穷水尽之时,就应该做非常之事,如果放弃炼妖壶能让我活命,弃之何妨?】
邪天师面上全然没有心里的果决,他重重叹息:“唉!也是怪我一时起了贪念,走了邪路啊!小兄弟,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实话跟你说了,我现在的状况非常糟糕,如果不是你敏锐,你识破我了我的罪恶用心,或许我真的会做下不可挽回之事。”
是吗?
于慈看着他,问道:“银星要你做什么?”
邪天师也看着于慈,诚恳的道:“银星说了,只要我用这个炼妖壶将你,还有你身后的这个女孩,外加尽可能多的槐生门弟子收入壶中,我就可以得救。非但可以得救,而且会得到他的回报……我当然知道这件事不是正人君子所为,但我对死亡的恐惧胜过其他,竟然满口答应!现在想想,真是……”
于慈笑着摆手:“又有谁敢说,他一定能战胜对死亡的恐惧呢?阁下,你能悬崖勒马,已经是大善之人。”
“惭愧、惭愧。”
邪天师长吁短叹,一脸愧怍。
他又从口袋中摸出一块黑色直玉:“还有这个东西,这也是一样宝具,名叫‘缩地尺’。只要激发缩地尺,就能瞬间转移到一处安全所在,这是银星交给我的保命法宝。”
“……”
于慈看着缩地尺,没有立刻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