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在凤阳府那边,还有其他几个府,只要被他给占了的地方,都是在干什么事儿!”
“手握强军不主动出击,就是养寇自重,本侯要上本弹劾!”
“弹劾有个鸟用,你没看到孙传庭不也是这么干的?这背后是什么,还不清楚么?”
“那位到底是要干什么?拿我们开刀,不愧对先皇么?”
“就是,当年我们祖宗流血流汗,才给我们挣下了这份家业,容易么?”
“其实我就和你们说吧,当初他抄家成国公的时候,就已经露出端倪了!我才不信,成国公脑子坏了会造反?”
“没错,在我们大明朝,什么时候有过这种事情了?纯粹就是借口!”
“这次的事儿,我们必须拿出个主意,要不然,马士英这个狗腿子进了南京,我们的日子就难过了!”
“你有什么主意,那你就说啊,人家马士英那是领着精锐之师过来的,怎么搞?”
“这不就是在商量么?我要有主意,我早就说了!”
“说这么大声,我还以为有主意了呢!”
“你什么意思?我早就知道了,因为城东那块地,不服气是不是,想找茬就直说!”
“他娘的,你以为老子怕你啊,你是侯爵,老子难道不是么?来来来……”
“……”
徐宏基听着大堂内的人,吵得像菜市场一样,那还有半点大明勋贵的样子。最重要的是,他压根听不出这些大嗓门的人有什么建设性的提议,最终变不耐烦了,当即用力拍了桌子。
“啪啪啪……”
声音很响,哪怕大堂内吵得很大声,这拍桌子的声音也非常地清晰。
因此,所有人都不再说话,闻声看向他,大堂内一下安静了下来。
见此情况,徐宏基才表情严峻,带着严肃之色说道:“大家聚在一起,是为了共同应对即将到来的事情,不是来吵架的。谁要吵的,出了徐府,自个去大街上吵去!”
魏国公是所有勋贵中最为显赫的,有当年开国时候徐达的荣耀,更有历代皇帝对魏国公的厚爱,因此在南京的勋贵,大都是以魏国公为首。
此时,他含怒这么说话,其他人便都不敢互相揭伤疤骂街,等着魏国公继续说话了。
勋贵之间,自然不可能是团结一致的。南京如此,京师那边也一样。
比如被崇祯皇帝抄家问斩的成国公,在嘉靖年间前后,就一直和其他勋贵斗得厉害。
此时,徐宏基见自己控制场面了,又觉得有点头疼,便问道:“马士英在凤阳府那边,主要是清查隐户,还有丈量土地,包括军屯在内。你们各家在这几个方面如何,想必不用说了。”
说到这里时,他感觉有点累,便先休息喘口气再说。
大堂内,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这些在座的勋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脸严峻。
这中间大部分勋贵,都是从开国就传下来的。一代又一代的,不管是吞并粮田方面,还是接受投献,私藏隐户方面,都是南京这边之最。
要是以往的时候,这都不是事儿!
毕竟南京这边,掌握军权的南京守备,都是他们这些勋贵担任。并且作为勋贵集团来说,又深得历代皇帝信任,因此,哪怕是最不开眼的文官,或者说那些御史言官,都会绕着他们走,极少有弹劾他们的。
可在这崇祯朝,之前还没什么,一直都是正常的。不过从崇祯十五年开始,情况就一下变了。
虽然说南京这边还没什么影响,可京师那边的勋贵,又是被逼捐,又是被抄家的。当今天子对付勋贵集团,竟然一点都不手软!
北方清查隐户、重新丈量土地的事情,也都波及到京师勋贵。
天子脚下,那些勋贵最终都是乖乖地配合,没有一个人闹事。
对此,可能是成国公的例子在前,也有厂卫横行的原因,总之,京师的勋贵,就很废!
他们南京这边的勋贵,却是不甘心的了!
相对京师那边来说,他们南京这边的勋贵更富,天高皇帝远的,也让他们对突然变化的崇祯皇帝少了一份敬畏。
马士英要来南京侵犯他们的利益,那是绝对不可能乖乖就范的。就算彼此之间有勋贵是有仇的,都暂时放下而聚集到了这魏国公府,共商对策。
此时,他们一个个都期待着,等魏国公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