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15.拖鞋(修)(2/2)

照片。”

    影院老板点头应允,道:“成!你先看着,那房间一空出来,我就叫你。你们的拖鞋我还保留着呢,就知道你们还会回来的!”

    陈铭远一愣,问:“叶子的也在?”

    影院老板说:“对呀,你们毕业之后,叶子还回来过几次呢。还是那个房间,还是看薛河……你们呀,真的有那么喜欢薛河?就看不腻?”

    陈铭远忍不住问:“他一个人来的?”

    影院老板还没说话,但陈铭远突然有点儿害怕听到答案。他害怕听到对方说“不是啊,叶子跟一个小伙子一块儿来的”。

    好在影院老板摇摇头。

    陈铭远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叶誉希温柔笑着的模样。他以前觉得温吞,现在却觉得有点儿怀念。陈铭远笑了一下,说:“那就好。”

    “孤家寡人有什么好的,”影院老板虚指了他几下,说:“你这人,一直就坏。焉儿坏!”

    寒暄几句,陈铭远一个人进了包房看电影。仍然是薛河的电影,就算台词都能背下来了,也看不腻。

    陈铭远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看完了电影,好几次碰到笑点都下意识地侧过头要去看身边的人,但迎接他的总是一片空荡。陈铭远的心里不知怎么的有点空。

    到后来,陈铭远甚至走神了。他想:我坏吗?

    陈铭远回顾这二十多年,给了自己一个很高的评价。自己虽然脾气臭了点、性格倔了点,但做人做事还算体面,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他又想起,傅言也曾评价过他“不是个东西,把叶子欺负得那么惨”。但陈铭远不能苟同。

    是叶誉希自己要喜欢我的,要当炮友是叶誉希自己决定的,他可以不来,也可以在我发出邀请的时候拒绝。他一直都有主动权,成年人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可叶誉希一个招呼也不打,就擅自离开,这是不负责任的表现!他竟然还敢拉黑我!还敢跟野男人在微博上眉来眼去,简直罪无可恕!

    陈铭远越想越气,越气越走神。直到电影放完,那个房间的客人也没有离开。陈铭远等不下去了,干脆走了。

    走前他问影院老板要走了两人的拖鞋,影院老板一边找袋子给他装一边问:“以后不常来了吗?”

    陈铭远说:“看情况。”

    影院老板说:“下次你们两个人一块儿来呗,不收钱。”

    陈铭远说:“来之前我给你打个电话,你一定要把那房间给我们空出来。”

    影院老板应允了。

    他拎着两双拖鞋走在大街上,人来人往的街上每个人都光鲜亮丽脚步匆匆,只有陈铭远转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下意识地想去从前叶誉希的公寓,刚刚拉开车门又想起叶誉希早已经不住在那里了。陈铭远不由得又开始生气。

    看着另一只手上拎着的拖鞋,陈铭远不由得觉得自己这样简直傻逼兮兮,他恼怒地一扔就把拖鞋扔进了绿化带里,上车走人。

    过了几分钟后,一辆车又转了回来。绿化带里无人问津的塑料袋又被人提了起来,陈铭远气哼哼地提着拖鞋又回到车上去了。

    陈铭远接了个电话,是原来富二代圈子里的朋友打过来的,说今天过生日,希望陈大少爷赏个面子,吃顿饭。

    此时天色已晚,正常上班族都该上床休息了。陈铭远一听就皱了眉头,说:“吃顿饭‘而已’?你们胆子越来越大,还敢糊弄我。”

    荣少在那头嘻嘻哈哈,说:“哎呀,目前是在吃饭,待会儿的活动陈少不想参加就先回家呗。我带了瓶好酒,就是你上次找我要,我没舍得给的。一句话:来不来?”

    陈铭远心情烦躁得不得了,听到有好酒顿时心动了。思考了一秒钟,他答应了:“好,今天不醉不归!”

    陈铭远调转车头去party,别墅里热闹得像迪厅。在轰鸣的dj声中,陈铭远终于找到了荣少。

    那家伙舒服地靠在沙发上,一手搂着一个人。两人一男一女,长得都很精致,只是妆容太浓,陈铭远看着就反胃。

    陈铭远问:“荣少,酒呢?”

    荣少说:“你来就真的只是为了酒?坐,先陪我聊会儿,不然不给酒喝!”

    陈铭远坐下之后,突然直勾勾地盯着某个方向,震惊又愤怒。

    叶誉希?他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荣少顺着陈铭远的视线,看到了一个安静的男生侧对着他们,一边喝酒一边看着舞池中央的人群。灯红酒绿映在他眼睛里,他眨了眨眼睛,有那么几分天真无邪的意思。

    “原来陈少中意这款?喜欢叫过来就是。”荣少对着那个男生打了个响指,又吹个了口哨,喊道:“宁宁,过来!”

    宁宁立即转头,看见荣少之后笑了一下,放下酒杯走过来。他低下身子,轻声细语地说:“怎么了?”

    说话又轻又细,看起来有点腼腆。

    陈铭远这才看清楚,只是侧面微似叶誉希而已。这“宁宁”纤细得很,只是逆来顺受得太过刻意,没趣。

    荣少对宁宁贴耳说了几句话,宁宁快步走开,没一会儿又返回来,手里拿着一瓶红酒。

    陈铭远问:“荣少,这是什么意思?”

    荣少说:“美酒配美人,两厢得宜。宁宁,好好伺候,给陈少倒酒。”

    宁宁“嗯”了一声,倒了一杯红酒,递到陈铭远面前。

    陈铭远爱酒,对这所谓的“美人”却没兴趣——他见识过更好的。陈铭远嫌弃地避开宁宁,伸手去拿酒瓶。

    “宁宁。”荣少声音冷下来。

    宁宁心里一慌,连忙去抢酒瓶,嘴里说道:“我帮您吧。”

    陈铭远都已经握到瓶身了,宁宁的手掌才贴了上来。陈铭远突然发力,猛地推开宁宁。红酒瓶歪歪斜斜,红酒洒了一小半,宁宁也跌倒在地上。

    酒杯摔碎在地上,碎片凌乱地撒着,也不知道扎到人了没有。

    荣少声音更冷了,说:“这是我珍藏了七年的红酒。宁宁,你说该怎么办?”

    宁宁低着头缩在一边,身体颤抖起来。

    陈铭远皱眉头,看着溅出来的红酒滴,说道:“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