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训班的课业不重,理论知识教的不算多,教材也就那么寥寥几本,讲课的教授可发挥空间不大,照本宣科的话太简单,但也不可能发散太多。
一来学员们水平参差不齐,讲太深入很多人根本听不懂,他们被戴上白专的帽子就不好了。
二来时间也不够用,跟工农兵学员一样,培训班一半时间在教室上理论课,另一半时间同样要去学农学工学军。
跟以前尽欢上学时打酱油式的学农不同,这次的形势格外严峻。
把学校的学生带到郊区的农场,以班为单位分派任务,不能完成的班级,公开批评少不了,而且真的会被返工,死磕直到保质按量完成任务。
尽欢在家没真正下过地,连家务活都很少沾手,这下子也真的挽起袖子干农活,学农时候老班总被分配施肥的活儿。
比起施肥这种生化场面,尽欢其实更愿意去挖地,她又不缺力气,挖地至少鼻子比较好受,但几次申请都被老班拒绝。
老班名叫周锁住,今年三十五岁,是大家名副其实的老班长,为人处世公正厚道,对同学们很是照顾。
像尽欢这样跟他女儿一般大的小姑娘,他更是说不出一句重话。
“现在地还没化冻,挖地连我这样的大男人都吃力,你一小姑娘怎么吃得消?”老班语重心长,“我知道施肥是脏臭了些,但真的比挖地轻松,你还在长身体的年纪,不能干重体力活,会亏损身体底子。”
话说到这份儿上,尽欢也不好多说什么,跟只有继续去施肥,还不能捏鼻子的那种,真是一把辛酸泪。
好在学农的阶段很快过去,一年之计在于春的大事,不会让他们这些门外汉去地里瞎折腾,工农兵还有农学专业,春耕是农学专业学员的主场,尽欢他们辗转去工厂学工。
就这样折腾了一个半月之后,培训班终于有了跟专业相关的实践课。
由于大家水平参差不齐,行医习惯也各有不同,上实践课的时候没少闹笑话。
在演示打针注射的时候,老班周锁柱同志四处张望,“我土豆呢?谁把我桌上的土豆拿走了?”
土豆?尽欢盯着手上半成型的牡丹懵逼。
针剂注射这么基础的课程,在她这里真的不用再学,所以才会拿被同桌递过来的土豆雕花玩。
可老班不是要上台去演示打针的方法吗?满教室找啥土豆?
“那个,老班,土豆在这儿呢!”尽欢弱弱地举起手上的土豆雕花。
周锁柱笑着接过面目全非的土豆,“小徐同志,你这手活儿可够细的的啊,下午缝合演示就交给你啦。”
“好嘞,保证完成任务。”尽欢应得爽快,她怎么说都是动过手术的人了,缝合伤口自然不在话下。
周锁柱拿着那朵土豆雕花上台,然后直接拦腰切开。
“老班,你切土豆准备给我们做饭哇?”有学员大笑问出来,“不过教室里没火,生土豆我们可不吃啊!”
周锁柱也不生气,“有点出息啊,别整天就知道吃吃吃,我这土豆是用来消毒的!”
消毒?尽欢实在不解,不解的也不只是尽欢,大家都很好奇土豆跟消毒能有啥联系。
只见周锁柱在充当实验对象学员的臀部,用手比划了一个十字,然后用土豆切面在臀部右上角来回擦拭。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