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的名声宝贵,胡君澜还是个极度自尊的死傲娇,怎么忍得了?
本来还吐得气若游丝,被这么一刺激,瞬间就来了精神,直起腰就怼:
“你才怀上了,你全家都怀上了!”
“你这同志咋不识好歹?好心当作驴肝肺!”那女的瞪着眼睛很不乐意。
攫欝攫。“好心?可省省吧,”胡君澜捶胸口顺气,“心口不一阴阳怪气的人我见过了,还没见过你这种不认识,还平白跑出来恶心人的!”
尽欢把水壶递过去,“漱口再喝点水,你上啥火,这位同志不是故意的!”
胡君澜瞪眼,这死丫头怎么回事,胳膊肘往外拐?
还没来得及抗议,对面那个女的就抢着接话,得瑟得不行:
“就是!你发啥火,我关心你还关心出错来了,就算是说得不对,也不是故意的啊!”
“你——”这矫揉造作的腔调,怎么听怎么不爽,胡君澜真的很想把手里的水壶抡到她脸上。
尽欢看到她的动作,赶紧把她拽住,上上下下把对面正洋洋得意的女人打量了一番,视线最终停在了腹部上。
“说了让你别上火,这位同志还真不是故意的,人家也不过是以己度人罢了!”
“啊?”胡君澜没明白。
“孕妇嘛,自然看谁都像是大肚子啰!”尽欢表情很认真地说:“按她肚子的月份,估计孕吐正严重,见你晕车干呕,误会你害喜太正常了。”
“哦~”胡君澜故意把尾音拖得老长,“原来是,自己是屎,看谁都是屎。”
尽欢实在没忍住笑出来,“话糙理不糙,就是这么回事儿!”
两人一唱一和,几句话就挤兑着女人脸色大变,“胡说!我才没怀孕,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们这是污蔑,我要去革委告你们!”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这句话我原封不动还给你,”胡君澜冷哼,“你说我怀孕是好心关心?我说你怀孕就是污蔑!要去举报行啊!现在就去革委会,谁先怂谁特么就是孙子!”
巘戅妙书苑miaoshuy&#戅。尽欢凤眼微挑,“行了,你跟这种人还犯得着置气?有劲儿也就在嘴上!
还去革委呢!我们敢去她敢去吗?
一旦背上破鞋的名声,那一辈子都洗刷不干净!”
女人本来还变来变去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连嘴唇的血色都褪尽,额头沁出密密匝匝的汗,整个人都天旋地转摇摇欲坠,她赶紧扶住旁边的电线杆子。
电线杆子最终还是当了一回痰盂,这女人又不像是胡君澜,她是哇啦哇啦一顿狂吐,还是有实质性内容的那种吐!
场面异常生化,尽欢和胡君澜齐齐往后蹦了两步,裤脚才幸免于难,就是那恶心的味儿,捂鼻子都遮不住。
胡君澜再提不起怼人的兴趣,嫌弃地皱着脸。
“我们赶紧走吧,天都快黑了,还不知道你朋友在哪儿呢?”
“那边好像是办公室,我们过去问问。”
去年帮徐祖爷走访老朋友,外面一晃就是好几个月,尽欢在找人已经积累了丰富的经验。
到了农场这种单位,直接去办公室准没错!
尽欢把车停在这里,也不光是胡君澜受不了,让她缓解晕车。
旁边这排房子,一看就不是普通的民房。
地上竖旗杆,墙上刷标语,电线杆上还挂着俩大喇叭,妥妥的“政治中心”配置,又在农场的范围内,肯定就是农场的办公室了嘛。
其中一间里面亮着灯,敲门却没人应,尽欢只好上手推门。
开了门之后却连忙往后退,淡蓝色的烟雾和尼古丁焦油味扑面而来,这是抽了多少烟才有这个阵仗?
透过袅绕的烟雾,依稀看到有个人站在正在讲话,其余人坐着的人都忙着记录,估计是在开会。
开会抽烟也没啥,在这个年代很常见,但为啥要关门啊,农场会议有必要这么保密?
二手烟的浓度都快赶上生炉子了,也亏得里面的人还在拿笔记录,能透过烟雾看清楚本子写的是啥不?
有个中年女人走出来,询问尽欢的同时,不忘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得知是来打听人的,她把尽欢带到旁边的办公室,慢吞吞坐下来,又站起来端着搪瓷缸子,去倒了一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