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怎么看都觉得面目可憎的一对男女终于有了分别之意,已经将碑文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的徐宝藏扶碑起身,欢呼雀跃。
少女一脸得意,就要卖弄刚刚从碑文上获知的学问。
徐凤年看着这个拖油瓶,有些头疼,“我有点琐碎事情要处理,你先跟着这位姐姐一起返回剑池。”
徐宝藏纳闷道:“不是才从剑池出来不久吗?还是说你准备就这样把我丢在东越剑池不管了?”
徐凤年笑道:“我就是去见个熟人,你的话还是不要露面的好。再一个,就算东越剑池肯收留你,我都不敢放心把你留在那祸害人家,毕竟我本来就欠东越剑池一个挺大的人情,哪能再麻烦人家。”
一听自己居然被说成个祸害,徐宝藻顿时张牙舞爪,要打这个毫无高人风范与当担的恶人。
知晓宗门处境的穆馨倒比少女多了一分考虑,担忧道:“剑池最近正是大难临头之际,她这中无关人士还是不要陷入其中好一点吧……”
徐凤年安慰道:“放心,风雨欲来现在也还没来嘛,这几日至少不用担心。至于你说的无关人士,她啊……”
一个天真无邪的少女,一个闭门练剑不谙宗门事务的女侠,徐凤年还是没有向俩人泄露天机。
分别前,徐凤年再次叮嘱道:“不想去剑池的话,这几天也可以跟宋庭泉叶庚呆在镇上,不过先前酒楼闹了那么一出,估计她们也会被长辈带回去了。去了剑池做客,别再同跟在我身边一般没大没小,好好听这位姐姐的话,我是多年来忍让惯了,不在乎你的胡搅蛮缠,但是若是冒犯了剑池,主人家找起麻烦来,我一个同为客人的也不好帮你了。”
从接下徐骁的担子后,他好像就与以往意气风发或者说嚣张跋扈彻底告别了,为了北凉的一亩三分地少死人,忍让离阳朝廷的恶心手段,忍让陈芝豹的出走北凉另起炉灶,忍让中原士子的尖言冷语。
再到后来,则是变成了忍让几个媳妇的生活打闹,忍让家中小祖宗的闺女,忍让将自己当做媳妇的白狐儿脸,当然,这种反而是别有趣味,乐在其中。
少女见这个刻薄无情的家伙嘴上姐姐的亲近称呼,转头就对穆馨施了个后辈礼,亲昵说道:“还请穆姨多加照顾。”
世间女子之间的言语争斗,无论是街坊邻居,还是江湖女子,或者青楼勾栏里争奇斗艳,最为致命的永远是一个“老”字,并且是一招制敌,无法反驳。
并不知晓少女心思的穆馨未想太多,以为同为徐姓的两人是亲戚,反而有些赧颜,“丫头你倒是客气了。嗯,若是寻常人家的女子,到了我这个年龄的话小孩子也比你小不了多少,的确是可以当姨的人了。”
一拳打在空气中不说,反被人当成了个小孩子,徐宝藻跟个霜打的茄子一样,闷闷不乐。
目送两人离去,虽然有一两个碟子跟在后面盯梢,但徐凤年相信暂时还生不出了什么风波,相比穆馨,毕竟自己才是刘彧的心头大恨,这边不水落石出尘埃落定,镇上随时可以拿捏的剑池弟子翻不出什么大浪。
徐凤年重新在落座,耐心等待。
先前在酒楼威风凛凛,然后被人当做不倒小人一阵猛戳的刘彧大踏步走来,身后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