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胆请求少爷,也请少爷训练承风,今日我见小姐遇险,却无能为力,实在愧对少爷对我的大恩,而且今日只是幸运,若是他日再遇此事,无人出手相助,那岂不置小姐於险地?请少爷答应承风,让承风学习武艺!”
蓝青料不到承风会这样说,但他之前在蓝惠的院子里也想到要给蓝惠分派一两个侍卫,此时听到承风这样说,又见他言辞恳切,态度坚决,而且他说的,也是自己所考虑的,想到承风和蓝惠的年纪相差不大,此时开始训练,时间也并不晚,若他刻苦勤奋,假以时日,也能有所成,何况从这一段时间看,他对自己忠心耿耿,让他学成後做蓝惠的侍卫再适合不过,因此思索了片刻後,就道:“好,我答应你,不过学好武功并非一日之功,以你现在的年纪,更要勤奋努力,以後我就将五小姐的安危交到你身上,切莫让我失望!”
承风一听蓝青答应了,心中坚定,朝蓝青又郑重的磕了一个头,说道:“少爷放心,承风定不会让少爷失望!”
原来承风回到府中以後,反复思量,自己若是想报少爷对自己的恩德,只怕不易,因为少爷自己就已经那样优秀,他身边也是人才济济,而且自己终日只能在府中劈柴挑水,仅凭这样一些事情,如何能报少爷的恩情?承风平日所见,少爷对他唯一的妹妹宠爱有加,若是想好好报答少爷,只有帮他把妹妹照顾好,替他分忧,只是今日出了这样一桩事情,让承风觉得自己实在没用,那大汉逼来的时候自己竟然毫无办法,若是当时没有人出手相助,後果恐怕不堪设想,因此他便萌发了学武的念头,只有通过好好学习武艺,让自己有一所长,才能好好保护小姐,报少爷对自己的大恩大德。
第二天,蓝青便请示了自己的母亲,蓝夫人也对承风此举颇为赞赏,道:“难得他有这份心思,青儿,当初你救了他果然没错,你身边实在需要这样几个忠心的仆人,对惠儿我也放心了。”
蓝青征得母亲的同意,便让承风去到少林当俗家弟子,只盼他学成归来,好担负起蓝惠的安危。
话说这边,秀玉回到自己的院中时,回想起中间的点点,少女的细腻心思让她不知为何总觉得那年轻公子对自己有些奇怪,想到自己很少出门,也并不记得自己曾在何时何地见过此人,那为何哪个人……唉,算了,也许是自己多心了,定是受了惠儿那话的影响,有姑姑为自己把关,爹和娘为自己做主,还有什麽不放心的。
晚间,秀玉很早就睡下了,迷迷糊糊的竟做起梦来,在梦中她看见惠儿被那大汉抓住,就要被丢下万丈深渊,而她在崖边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忽然那年轻公子出现,化成一阵轻风,将惠儿卷起,连带着拉起自己,她低头看自己脚下,竟如踩在云上,她又转头去看自己刚才站着的崖边,竟看到惠儿在那里好好站着,还不停的朝她招手告别,秀玉不由急得大叫,却听那化成风的年轻公子突然又出现在她的身边,牵着她的手道:“跟我走罢……”她更是急得不停的朝惠儿大喊,“惠儿……惠儿!”被梦魇弄得睡梦不安,秀玉大叫一声醒来,外间守夜的丫鬟听到动静,忙过来掌灯,灯亮起,丫鬟见秀玉竟睡得一头一脸的汗,又听她刚刚大叫了一声五小姐蓝惠的名字,想是因为白天那件事情受了惊吓而做了什麽噩梦,忙上前安慰道:“小姐,五小姐好好的呢,您别担心,奴婢去给你倒些茶水来。”
待喝了丫鬟倒来的茶水,又略擦了擦脸上做梦急出来的汗,便听那丫鬟道:“小姐,您现在好好的呢,五小姐也没事,别自己吓自己,好好睡会儿罢。”
秀玉也不知自己为何做了那样奇怪的梦,想了想也并不是什麽噩梦,只是这梦颇有些奇怪,自己怎会做这样的梦呢?
那丫鬟见自己小姐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便道:“小姐,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就别想了。”秀玉想想也知道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遂听了丫鬟的话,又躺了下来,竟就此安静的睡着了。
如此过了两日,这天,蓝夫人刚起身梳洗完毕,又交代了管家几件今日要办的事情,便听见门房的过来传话,“夫人,夫人,门外有人带了媒婆,说是要向咱们府上的小姐提亲呢!”蓝夫人正端了茶水要喝,见门房慌慌张张的过来禀报,颇为不喜,道:“慌慌张张的干什麽,一点府里的规矩都没有,有什麽事情值得这样?”
那门房忙又恭恭敬敬的回答了一遍道:“回夫人,是门外有人带了媒婆和聘礼,说是要向咱们府上的小姐提亲呢。”
“提亲?”蓝夫人颇为疑惑,这阵子并没有听到哪家说是要给自己这个消息呀,府中有好几位小姐,大小姐早已定亲,只等着年後出嫁,余下的几位小姐年岁都还小,也并不急在这一时,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蓝夫人忙命人将来人迎进来,待到堂中坐定,只见那媒婆第一个先站起来,笑眯眯的道:“夫人好福气,早听说夫人府中的小姐个个都是知书达理,秀外惠中,今儿个老身不才,受人之托过来给夫人提亲过来了。”
蓝夫人一时拿不准,便道:“这……我府中确是有几位小姐,只是不知提的是哪一位?”
那媒婆笑得更灿烂,道:“正是前一阵子到夫人府上拜访的表小姐秀玉。”
“秀玉?”蓝夫人颇为意外,这阵子一直在替秀玉张罗亲事,那几户人家自己都是知道的,即便他们要来提亲,也都会或多或少的提前知会自己一声,好让自己有所准备,这……怎麽不声不响的又来了一家,竟连自己都不知情,实在是奇怪。
“这……不知说的是哪一家要向我们秀玉提亲呢?”蓝夫人便问道。
那媒婆听了,便笑道:“这真真是天赐的好姻缘,老身要说的正是咱们府宁的大皇商祈家,前一阵子您家表小姐带着您家的五小姐出门,碰巧与咱们祈家的三少爷有过一面之缘,您说这是不是他们两人的缘分?从那以後三少爷对您家的表小姐一直念念不忘,这不,才几日就拜托老身前来提亲,还望蓝夫人不要觉得冒昧才好。”
“府宁祈家?皇商?难道……是那个有祖传印染手艺,被皇上钦点为皇商的祈家?”蓝夫人吃了一惊。那府宁祈家有得一手印染绝活,传了一百多年,染出的颜色和花样十分得当今太後的喜欢,被皇家列为每年必须的贡品,祈家也在数十年前就被皇上钦点为皇商,专供宫廷的印染布匹,虽然蓝府也是世代经商,家境殷实,但比起这样有祖传手艺的百年大族,又是皇上钦点的皇商,实在是小巫见大巫,而且这样的世家,竟然来向他们蓝府提亲,实在是不能不叫蓝夫人意外。
那媒婆见蓝夫人一脸意外,便笑道:“原来夫人也是知道的,祈家百年大家,家境殷实,那三少爷长得相貌堂堂,又文武双全,年方二十还未娶妻,您家的秀玉小姐嫁过去,就是正儿八经儿的三夫人,三少爷又一直对秀玉小姐念念不忘,就冲这份情意,断不会让您家的秀玉小姐受委屈。”
“这……”蓝夫人一直摸不准这桩事情的来龙去脉,虽然知道这是一门极好的亲事,但也不敢贸然答应,又怕因此一个处理不慎,得罪了这祈家,亲事泡了汤不说,与自家的生意也有影响,所以态度颇有些犹豫。
这时,一直坐在旁边不说话的陪着媒婆来的人见蓝夫人这副样子,心中也猜到一二,便站起来朝蓝夫人抱拳道:“蓝夫人不必多虑,我是我家三少爷的贴身随从,那日表小姐与五小姐在茶馆中受惊,在下恰好也在,正是我家少爷出手相助,那日表小姐不顾自己安危,英勇护妹的举动,让我家少爷十分欣赏,说表小姐这样一个大家闺秀却是难得的一位奇女子,他要找的正是这样一位可以相伴终身的人,又冒昧打听到这位表小姐待字闺中,尚未婚配,因此一日也不敢多耽搁,特地禀过了我家老爷和夫人,才命属下带了媒婆前来提亲,还望夫人不要嫌弃才好。”
至此,听了那随从的话,蓝夫人才明白缘由,她的心中不由得放下一块大石,看来秀玉这孩子真是颇有些造化,竟是因祸得福了,得了祈家三少爷的青眼,为自己寻来一段姻缘,不过秀玉那孩子温柔娴淑,知书达理,家境也并不差,如此算来,与这三少爷也颇是般配,重要的是三少爷也喜欢,想必二哥和二嫂听了也是满意的,看来这桩亲事实在是比自己想的还要好,真是美事一桩。
於是蓝夫人便打定主意,脸上也现出了真心的笑意,客气道:“这……真是承蒙祈家三少爷看得起我们家秀玉,只是我是她的姑姑,这件事情还需问过她父母的意思,不过我想他们应该也没有什麽意见,这样吧,二日後,我们必给答复,今日特地麻烦二位,还请两位多多包涵。”说罢,站起来行了一礼。
那随从和媒婆见此便知这桩亲事十成八九,赶紧还了一礼,也客气道:“如此就拜托夫人了,我家少爷还给府上带来一点心意,还望夫人不要推辞。”
蓝夫人心知这也是给人家来提亲的一个定心丸,因此也就没有推辞,安然笑纳了。
待人走後,蓝夫人赶紧命人将二哥二嫂请来,待听得蓝夫人的一番叙述,三人皆是感叹了一番,没想到这一番前来,竟给秀玉寻到了这样好的一门亲事,实在是叫人高兴,接着三人又将秀玉叫来,详详细细的询问了两人遇见的经过,皆感这真是老天牵的红线,秀玉得知那日出手相助的竟是祈家的三公子,如今竟还向自己提亲,原来自己那日的奇怪感觉竟是这个,他竟……对自己有意,回想起那日的情景,祈家三公子翩翩风度,长得是一表人才,又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义心肠,武功又好,家世又好,对自己也……还有什麽不满意的呢,因此在听到娘问她的意见时,秀玉只红着脸低头道:“一切但凭娘做主。”三人听了,皆都笑起来:“难得我们秀玉这般乖巧,那三公子能够娶到我们秀玉,也是他的福气。”
於是秀玉的亲事就这样定下来,并约好明年秀玉及笄一个月後就行嫁娶之礼,算算也就在明年春天,既是嫁了那样的大家,娘家这边也不能失礼,便急急修书回去,让家里准备起来。
既然亲事已经解决,待又住了几天,秀玉一家便要告辞回去了,蓝惠见此颇为不舍,一连几天都缠着秀玉,说好不容易来个人可以陪她玩,这下又要走了,秀玉也对这个表妹颇为不舍,送了好些自己的玩意给她,了作念想。
待到临走时,蓝惠还不忘揶揄这个表姐两句:“秀玉姐姐,你说那日是不是多亏了我,若是没有我跟着,恐怕你就遇不到我这未来的表姐夫了。”
秀玉听了,便敲她的脑袋,道:“是呀,多亏了你这鬼灵精,”又见她吐舌顽皮的样子,“看你这样,以後定让姑姑帮我找个厉害的妹夫,只有他才能降得住你。”
两姐妹互相打趣了一阵,便依依惜别。
待到第二年春天,秀玉便嫁到府宁,场面十分体面,蓝夫人听闻夫妻二人十分恩爱和睦,心中也十分宽慰。
此时承风也入少林习武快有一年,他每日勤学苦练,只盼早日学成,护卫小姐安全,他们都没有想到,命运的红线从蓝青救下承风的那一刻起,就牵在了蓝惠的身上。
作家的话:
因为10月的时候,七月要大婚了 嘻嘻……,所以写了这样一个故事,祝各位看文的朋友桃花旺旺,生活幸福!
☆、第八十章
蓝惠端坐在镜子前,看着镜子中自己被承风抱着的模糊的影像,那发生的一切都好似一场梦幻一样,自己竟然和这个人有过两次鱼水之欢,而那两次,自己分明都感觉到了快意,明明不是哥哥,为什麽自己的身体会产生这样的反应,若说是第一次自己并不知情,只意味是哥哥,那第二次呢,第二次自己明明是知道的,而承风又几乎是半强迫着自己,但是为什麽自己并没有尽力反抗,反而是和他……这到底是为什麽……自己不是一直喜欢的是哥哥,是想和哥哥一起那样的吗?为什麽那个时候,自己并没有想起哥哥,反而满眼都是承风在自己身上起伏喘息的样子,还有那充满自己的强烈的快感,一起登上顶峰的喜悦……自己的身体在这一刻想起的时候,还有些微微的悸动……那些充斥脑海的快感就如同印记一样,深深的刻在她的脑海里和身体上,这……这……本来都应该是和哥哥一起的呀……为什麽……为什麽是承风……而且自己在知道的时候,不是应该惩罚承风以下犯上的吗?但为什麽自己却没有这麽做……反而……反而是此刻坐在这里,任承风抱着自己……一切都乱了……乱了……
蓝惠不知道此时自己的心中是什麽感觉,只知道是五味杂陈,此刻抱住自己的男人……并不是哥哥……自己交给的人……也并不哥哥……为什麽……为什麽……自己没有推开他……也并没有觉得反感……反而会有一些依恋……这……这到底是为什麽……
蓝惠嗅着承风身上的男子气味,是啊,就是这个人……自己与他……那麽哥哥呢……那个时候自己真的是忘记了他吗?
承风见自己抱着小姐,小姐并没有如何激动,只是对着镜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便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会儿,然後紧紧了抱着蓝惠的双手,偏头含了她的耳垂带着小心道:“小姐……可想死承风了……”
蓝惠听到这话,心中一动,不禁微微叹息,只伸出手臂按在承风的手上道:“承风……我……我并不明白……”
承风道:“小姐有何事不明?”
“为何……为何……那晚……是……你……”略略迟疑了一下,蓝惠还是说了出来。
“呵……小姐……原来你是为这个……小姐……难道你还没有看出来麽?少爷对你并无男女之情……”
“你怎麽知道?”蓝惠打断承风的话道,“他从小就只最疼我,一直就是……我……我……”
承风见镜子中蓝惠的脸上露出哀伤和失落的表情,心中甚是不忍,但若是一日不说明,蓝惠便一日不会认清这个事实,於是便接着道:“小姐,你和少爷一母同胞,这府中人际复杂,虽这些个少爷小姐都是老爷的亲生孩子,但又有几个是真心对待您和少爷的呢?只有您和少爷之间相互的对待才是真心的,老夫人不是一直都这样对您和少爷这样说的吗,少爷只有您这一个妹妹,自然怕你受委屈,凡事上心些,都只是因为做哥哥的本分,哥哥爱护妹妹是人之常情,加上後来老夫人不在了,少爷更是怕您觉得年幼失牯,因此对您的照顾更是无微不至,但是这些都只是因为少爷对您只是兄妹之情,难道您不明白吗?若是他心中有你,就不会对他的夫人爱重有加,也不会在那些时候只念着夫人的名字。
您还记得夫人刚嫁进府时的情形吗?那时您因为嫉妒,时常去为难你的这位嫂嫂,可是夫人何时与您计较过,她心知你们兄妹二人在府中可说是相依为命,不愿你和少爷因为一些事情心中有碍,变得不亲近,更怜您一个女孩儿家,小小年纪只有少爷一个亲人,因此还常在少爷面前说你的好话,认为你只是小孩子心性,大了自然会好些,小姐,您知道吗?少爷每次从下人的口中听到您去为难夫人的那些事情,其实都是十分无奈的,而夫人又是那样大度,甚少在少爷面前说起这些事情,少爷因为事务,时常不在府中,又是男子,虽已尽力关怀,但对你的照顾还是难免有疏漏,其实您有好些事情都是夫人在一直帮着料理,这麽多年,可以说您在府中是最受少爷和夫人宠爱的一位小姐,这让少爷怎麽能不认为他的夫人是极好的一位人呢。您还记得吗?有一次,您贪玩将猫丢进夫人的珍草院中,弄坏了好些夫人精心养植的花草,夫人很是心疼,又不忍对你苛责,难受了好些日子,少爷回来听说以後是大发雷霆,本说是要罚你禁足,夫人苦苦哀求,不要让少爷去罚你,只说你还小,现在又是只有哥哥一个至亲,若是少爷为了自己去罚你,定会伤了你的心,你小小年纪,正该天真浪漫,她也实在不忍心让你受这样的责罚,夫人说她从前在家中也有过这种感受,知道女孩家的心思,很是能够理解你,就这样劝说了好一阵,才说服了少爷,让你无事,因着往日还有这件事情,少爷对夫人一直是爱重不已,你说,少爷怎可能对小姐你有超越兄妹的感情呢?”
“怎麽……怎麽会……难道……难道一直是我想错了?这……这怎麽可能……哥哥一直是喜欢我的……一直是喜欢我的……他只可能喜欢我……我和他自小一起长大,他怎麽可能喜欢别人……怎麽可能……”蓝惠听了承风的诉说,不敢相信自己一直以来的想法是错了,“他只是没有告诉我……一定是的……他是喜欢我的……喜欢我的……”蓝惠自言自语的说着,眼中慢慢流下泪来。
承风看蓝惠如此,心中也是难受,但与其让蓝惠陷在自己无谓的想法里,倒不如让她就从此断了这个念头,这样自己也……想到此,承风决定再给蓝惠下一剂猛药,他斟酌了片刻,缓缓道:“小姐,你……那天……少爷是喝多了……可是还没有醉到不省人事,你把他扶到自己房里,去给少爷准备醒酒汤的时候,少爷其实一直在念着夫人的名字,不然那天他不会又去到夫人房里,才会……才会让承风……”
“什……什麽……你是说……”
承风点点头道:“少爷知道自己是进错了屋子,他记得夫人房中的陈设是什麽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