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而是镇南王。
西北军公然刺杀镇南王,这无异于叛逆!尽管刺杀未能得逞,镇南王毫发无损,但西北军哗变已是不争的事实,此举不仅是绑架了整个西北军,也绑架了西北两省官员,人人心里都清楚,西北一场大变在即,而且这场大变直接关乎他们的生死荣辱!
安西,浩罕,总督府。
冯仁轩缓缓将手中的电报转给巡抚郑应观,随手点了支香烟,左宗棠这份电报不仅是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也摆明了是不相信他,想想也是,西北军实则一直处于他的掌控之中,出了那么大的事,他自然是脱不了干系,不相信他甚至是怀疑他是背后主谋都是情理中事。
目前看来,这一切都是出自朱山海的策划,此人多谋善战,屡立战功,素来受他器重,方能一步步迁升到军区副司令员,却没想到居然是一头白眼狼!
这家伙想做什么?推动西北自立?篡夺西北军大权?借助西北军恢复帝制?可这胆子也未免太大了!
“大人。”郑应观沉声道:“朱山海不过一军区副司令员,怎敢如此犯险?其背后是否另有其人?”
有道理!冯仁轩缓缓点了点头,不过,朱山海的背后是谁?皇太后还是左宗棠?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见他不吭声,郑应观抖了抖手中的电报,“王爷就在哈密,何必理会左大人?”
听的这话,冯仁轩点了点头,“给王爷去电。”
哈密,州署衙门。
哈密日照强,却也多风,尤其是春夏期间,时常有大风,易知足原本是打算去农灌区考察,因为有大风迹象不得不窝在州署,闲着无聊,索性拉了黄殿元对弈,两人都是臭棋篓子,摆开阵势杀的难解难分。
赵烈文则在一旁专注的翻看着哈密的各方面资料,勤务兵接着送茶的机会轻声道:“先生,哈密知州唐舒望求见,说是有紧急要务。”
看了一眼向正在下棋的两人,赵烈文站起身来缓步踱了出去,站在台阶下的唐舒望满脸焦急之色,一见赵烈文出来,连忙呈上一份电报,道:“赵先生,王爷专列被伏击炸毁。”
专列被伏击炸毁?赵烈文心里一惊,脱口道:“消息属实?”
“准确可靠。”唐舒望连忙道:“调度室在预定的时间内没有接到专列经过吐鲁番的报告,等了半个时辰之后,勒令附近小站派车沿线查探发现了被炸毁的专列伤亡惨重。”
“随我进去。”赵烈文沉声道。
听闻唐舒望结结巴巴的禀报,易知足将手中的棋子放入盒子里,闷声道:“伤亡情况如何?”
唐舒望忐忑的道:“专列上官兵无一幸免。”
“城内即刻戒严。”易知足沉声道:“让人接管哈密各部。”说着,他看向唐舒望,“巩宁电报,随到随送。”
“禀王爷。”唐舒望连忙道:“有线电报线路已经中断。”
有线电报一般都是沿着铁路线铺设的,被炸断也是情理中事,易知足沉声道:“马上派人修复,还有铁路,也必须尽快修复。”
待的两人离开,黄殿元一边收拾棋盘一边缓声道:“专列被伏击,应是西北军所为。”
“定然是西北军所为!”肃顺一步跨了进来,“西北逆反,哈密不可久留,当速归。”
“不急。”易知足摆了摆手,“既来之,则安之。我倒是要看看西北两省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肃顺道:“西北军六个团兵力沿铁路线警戒巡逻,专列居然还能被伏击炸毁,不是西北军所为,难不成还能是匪徒?可从未听闻西北两省有如此大规模的匪徒?这是谋逆!”
“纵然是西北军所为,也不能就此判定整个西北军谋逆。”易知足不紧不慢的道:“至少汤秉灿还是能信任的,否则他不会调派兵力前来哈密听命,左季高也能信任,否则巩宁就不会及时发现刺杀组织踪迹。”
听的这话,肃顺迟疑着道:“难道是冯仁轩?”
“可能性不大。”易知足缓声道:“汤秉灿是冯仁轩心腹。”
难不成是怀疑皇太后?肃顺本能的觉的这不可能,黄殿元却道:“不论是谁,既能伏击专列,就足以说明西北不安全,大掌柜身系天下安危,不可轻易犯险。”
略微沉吟,易知足才道:“不急,先看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