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怎么样,这位严医生怎么?”宴九歪着头,睡眼惺忪地问道。
傅司喉间滚了滚,声音有些发涩,“你很好,没有任何问题。”
宴九眉梢轻扬起,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间,笑道:“就这么两句话,需要谈一个时?”
傅司声音沉沉地嗯了一声,“他叮嘱我,你刚康复,不要太费脑,要多照顾你。”
宴九勾了勾唇角,没拆穿他的话,直接问:“可以回家了吗?”
“嗯,回家。”
傅司虚扶着她,送下了楼。
此时,夜色渐浓。
车子从医院门口一路行驶而去。
宴九坐在车后座里,光影明暗错杂,一道道地从她脸上掠过。
迷迷糊糊间,她就再次昏睡了过去。
刚才那四个时和严戈僵持,耗费了太多心力了。
那男人不愧是精英人才,和他对话,真是一不心就会被他带着跑。
还是傅司好,从来不绕圈子和她话。
带着这样的想法,她彻底的睡了过去。
坐在驾驶座上的傅司透过后视镜一看到她又一次的睡过去后,连忙将车内的温度调高,将风口对准她,免得感冒。
车子在繁华的街道上不断地行驶。
慢慢的,路边的车辆也来越少,环境也越来越安静。
直到最后车子停在了老宅的大门口。
傅司看她还是没有任何丝毫清醒的迹象,等了又等,直到把门口那群手下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后,他不得已将车子重新开走,行驶到了山脚下的一处僻静地方。
在寂静无声的密闭空间里,傅司就这么坐在那里,借着窗外朦胧的月光,看着后车座里的人。
一直看,一直看……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终于车后座的人有了动静。
傅司回过神,出声问了句:“饿不饿?”
然后就启动车子,行驶到了前面的街道上,在找了一家4时营业的便利店里,他拿了一碗皮蛋瘦肉粥,以及一盒三明治,加热后就重新回到了车里。
“饿了一下午了,赶紧吃点东西,别饿坏胃。”
宴九嗯了一声,接过他手里的东西,也没客气地开始一口一口地吃了起来。
大概是刚醒过来的缘故,她眼神有些迷茫,吃东西比较慢,再加上睡过后头发还有些乱,看上去一只,脆弱而又单薄的可怜。
坐在旁边的傅司就这么静静地望着,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许是他的眼神太过灼热专注,正在吃东西的人终于抬起了头,问:“你为什么要这样盯着我?”
傅司强忍着心头那番涩意,哑着嗓子回答:“没有。”
宴九这会儿已经彻底回过神来了,她挑了挑眉,放下了手里的三明治,问:“是不是那位严戈医生了什么奇怪的话?比如,我现在就是一个疯子之类的话?”
傅司抬眸,看了她一眼,随后不动声色地反问了一句,“那你觉得自己是吗?”
他以此想要借机试探,却不想宴九反倒极为的坦诚:“是啊,我是疯子。”
傅司这下反而搞不清楚,她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怕了?”宴九看他不话,不禁又问了一句。
傅司摇头,“不怕。”继而继续道:“如果不是那个药,你不会情绪失控。”
宴九轻笑了一声,“你别傻了,就算不是那杯茶,我也会情绪失控的,失望久了,迟早会崩溃。”
只是那个药让这个时间提前了而已。
着,她将目光望向了窗外那漫漫夜色里。
昏暗的车内,傅司看着她寂寞的侧影,出声道:“你是可以治愈的。”
坐在那里的宴九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了起来,随后转过头,语气笃定:“所以,严医生真的我是疯子啊?”
傅司借着外面的光线。就看到一双眉眼弯弯如月牙的眼睛,哪里还有半分的空洞和迷茫。
他知道,自己被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