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之分,平日里他做帐的地方,就是在后院的一间屋子里。但是从这个月,展愉让人在前院收拾了屋子,让他到那里做帐,前院和后院之间,原本是个月洞门,不知为何,展愉让人重新改了,加了门板,平时都是关着的。
这不关他的事,他原也没有在意,但是现在一想,这件事很古怪,或许真如谢思成所,展大姐并没在长安街,而是悄悄藏到了那里。
“即使你的这件事是真的,以我之能也偷不出那孩子,展愉虽然让我在府里帮着帐房算帐,可是我却不是他的亲信,我也进不了后宅。”
“是吗?可是你看,如果你不能把展大姐偷出来,也就不能活着见到给你施毒之人了,但是你若是能把人偷出来,不定就能逃过一劫,我把你送到安徽,那里不是展怀的地盘,过上几年,你长大了,身材相貌都有改变,展怀想抓你也难了。”
“话虽如此,但我确实偷不出来,你也知道,我没有武功。”沈渊讪讪。
“哦,也对,你没有武功,我倒是给忘了,这样吧,既然你无法进入展愉后宅,那么有一个人,你一定可以把他带到我面前。”谢思成似乎对于沈渊的话并不生气,他语调平和,倒像是和家人在商量琐事。
“谁?”沈渊心里一动,或许谢思成叫他过来的真正目的并非展大姐,而是现在这个人。
“你师傅无名,听他和你最亲近,如果是你叫他出来,他一定不会起疑,你不要再你做不到了,这个你一定能做到,而且,我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谢思成的声音渐渐愉快起来,他好像很高兴,是啊,这真的是一件高兴的事,有了那个人在手,还要这些铁锭和针筒有何用。
“不,不行!”沈渊拼命摇头,谢思成或许并不知道,无名就是罗杰,这个世上对他最好的人。
“行不行的不是你的,公子的意思你也明白了,快点走吧,否则”站在一旁的那个久未话的老人冷冷地道,他的手一直并在腰侧,那里是一把已经拔出两三寸的短刀。
沈渊木然一刻,车里的人再不话,只有那道车帘在夜风中微微摆动。
沈渊转过身去,向着他来时的路走去。
谢思成什么都知道,他连无名师傅今在西安也知道,或许无名师傅今会来西安,也是谢思成安排的。
给无名帮忙的一名大夫回家的时候马失前蹄,他坐的骡车翻了,大夫断了一条腿,大夫的家在西安。霍家商队的一批货到了几日,早就让无名过来挑选他要的材料,无名一直腾不出时间,今气好,无名也要到西安看望那位受伤的大夫,顺便连同他需要的材料一起带回炼制场,因此一大早就出来了,待到把事情全都忙完了,已是日暮西山,今夜无名就住在展愉的宅子里。
谢思成得很对,沈渊没有能力带出展大姐,但是他能把无名引出来。
无名这样的人,任何上位者都想要。
当初加海看到韩世虎遗落的半截兵刃时,眼睛都亮了。
加海不是没有见过那么锋利的刀剑,但是却没有见过那样的刀剑拿在兵卒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