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若梨掩着唇呜咽着一路往外冲了去,也不管会不会撞到人。
今受到的羞辱是她长这么大以来从来没有体验过的,就好像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剥光了衣服一样,颜面无存。即使刚才在寝室里除了昏睡的姐夫和阮伽南之外就没有第三个人了,但是她依然觉得自己被狠狠地羞辱了,丢脸至极。
阮伽南简直就是太过分了,她怎么能这样她呢?她其实什么都没有做不是吗?况且是爹和娘让她进宫的时候找机会试探一下看看姐夫是不是真的还处于昏迷之中的,她只是听了爹娘的话去看看而已,她又没有对姐夫做什么,阮伽南何必这么大的反应,还这样羞辱人,她太过分了!
还是其实她就是故意的,故意逮着这个机会狠狠地羞辱她一番出一口气,不然的话她怎么能出这么难听的话?她不就是私自进了他们的寝室去看了姐夫吗?她也是关心姐夫,有什么错了?她又没有做什么,只是、只是想看看姐夫好不好,所以才、才伸手去摸了摸姐夫而已。
他是她的姐夫,都是一家人,摸一下脸又怎么了,又不会少两块肉,也没有人看到,对名声也没有影响,她这么大的反应做什么?
阮若梨原本还有些心虚的,但是心里实在是羞恼得很,越想就越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错。她又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她凭什么这样指着她鼻子辱骂。根本就是她借题发挥,题大做!她就是想趁机羞辱她,所以才这么大的反应。
这么一想,她心里原本的那点心虚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越发觉得自己委屈可怜了。
要不是爹娘非要她进宫来看看,她才不想进宫来呢。
阮若梨不是没有进过宫,但是以往进宫的时候都是来参加宴会的,进宫之后就会直奔举办宴会的宫殿,除此之外顶多就是在附近的花园逛逛。所以她对皇宫实在是不上有多了解。
这会儿她匆匆的低头掩唇从永宁宫冲了出来,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撞,一心就想着要快点离开这个地方,找个无人的地方好好静静。她是看见路就走,头也不抬,也不管路上会遇到谁,完全没有了理智,心里只有自己的委屈。
直到她猛地撞上了一个人……
“啊!”阮若梨的脚步很快,又一个劲儿的低着头,于是乎这么一撞就直接让她整个人都收不住脚步的往后跌倒了去,狼狈不已。
她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听到了一道尖厉的呵斥声,让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大胆!竟敢冲撞了皇上,来人啊,拉下去杖毙!”
仿佛一盆冷水兜头泼了下来,迅速的让阮若梨丢失的理智回笼,可是紧接着就又被吓得面色一白,后背霎时间被冷汗浸湿了。
她慌忙跪了下来,头紧紧的贴着冰冷的地面,“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臣女不是有意冲撞了皇上的,请皇上恕罪!”
皇上,皇上,她竟然撞到了皇上!怎么办,怎么办,现在要怎么办,她会不会就这样把命丢在了宫里?阮若梨一下子就慌得六神无主了。冷汗不停的从额头上流了下来,可是她却不敢伸手擦一下,浑身都因为恐惧而微微发抖了起来。
皇上倒是没有立即就发怒,而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注意到她身上的服饰,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在宫里横冲直撞?”
“臣女、臣女是……臣女家父是阮太傅,臣女今进宫是、是来探望宁王妃姐姐的……臣女一时、一时……一时莽撞冲撞了皇上,请皇上恕罪,臣女真的不是故意的,以后、以后臣女一定万分心,请皇上给臣女一个机会……”
“哦,阮太傅?你是阮家姐?据朕所知阮太傅膝下只有两名嫡姐,宁王妃是其中一位,你想必就是剩下那一个了。”皇上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来。
越是这样阮若梨的心就越是不安。这个时候却不敢多做什么,多什么生怕一个不心就惹怒了皇上。这可不是笑的,惹恼了皇上,她的命随时会不保的!
“回皇上,正是臣女。臣女冒犯冲撞了皇上是臣女的不是,还求皇上给臣女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抬起头来。”皇上威严的声音在她头顶上方响起。
阮若梨被衣袖盖住了的双手不由得紧紧的扣着冰凉的地面,苍白着脸咬着唇缓慢的抬起了头,视线飞快的从皇上脸上扫过,那双充满了威严逼压高不可攀的眼眸让她的心一颤,忙将视线落在了皇上的衣领上,不敢再乱看一眼。
皇上神色不变,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道:“嗯,有几分阮爱卿的影子。既然是阮爱卿的女儿,朕就当是给阮爱卿一个面子吧,这次的事就算了,你起来吧!”
阮若梨听到皇上的话整个神经都一松,惊喜交加,差点就整个人瘫软在地上了,感觉自己在鬼门关前走了一趟。
“臣女多谢皇上不杀之恩。”她深深的磕了一个头才深呼吸了一口气,强撑着从地上站了起来,恭敬的低垂着头站在一旁。
“你怎么会在宫里,还冒冒失失的撞上了朕?”皇上问道。
阮若梨自然不敢她刚才已经过了进宫的目的了,既然他问,那她就好好回答。
只是正要张嘴的时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眸色不由得飞快的闪了闪,低着声音道:“回皇上,臣女是奉了爹爹的命进宫来探望姐姐和姐夫的。只是臣女甚少进宫,有些紧张拘束,在永宁宫里犯了些错,被姐姐训斥了一顿,臣女一时觉得委屈,便生气跑了出来。不想就闯祸了。”
皇上似乎笑了笑,“哦?你闯什么祸了让宁王妃训斥了你一顿。”
阮若梨委委屈屈的道:“就是臣女担心姐夫,想要去看看。可是姐姐那个时候正在和贺家表姐话,没空陪臣女去,所以臣女就自个儿去看了姐夫。没想到姐姐就因此而大发雷霆,狠狠地训斥了臣女一顿。”
皇上眼里闪过了一抹淡淡的异样光芒,面上却一板,沉声道:“那真是宁王妃过于紧张,题大做了。”
听到皇上这么,阮若梨顿时就有种自己被认同了的感觉。
看吧,连皇上都这样了,证明刚才她的确没有做错任何事情,是阮伽南的错!是她故意找她麻烦,想要羞辱她!
被皇上这么一,阮若梨霎时间便忘记了眼前这个人是掌握了整个凤歧国人生杀大权的皇上,心里的紧张也一下子消失不见了。甚至忘乎所以的抬头目光盈盈的望向了皇上,眼里还似乎闪烁着泪花,一脸感动的样子。
“有皇上这句话臣女心里就好受多了,臣女还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才惹得姐姐生气训斥臣女呢。其实臣女就是担心姐夫,所以想去看看,并非有意冒犯。”
“嗯,你有心了,宁王昏迷了这么长时间,别是你了,就是朕也是担心不已啊!只是朕一直忙着朝廷之事,没有什么空闲的时间去看宁王。你跟朕刚才你去看宁王时的情况吧。”皇上态度还是平易近人的道。
阮若梨似乎有些受宠若惊,连忙点头道:“只要皇上不嫌弃臣女嘴笨拙就好。”
于是阮若梨便将刚才在永宁宫的事仔仔细细的了一遍,当然了,她没有傻到会把自己对凤明阳做过的事出来,她只是了自己独自一个人到处逛的时候不心就逛到了寝室,闯了进去。至于皇上到底信不信就只有皇上自己知道了。
听着阮若梨的话皇上眼里飞快的闪过了一丝淡淡的疑惑,不着痕迹的问了不少问题,但是阮若梨却丝毫没有察觉出来,一一回答了。
“你有心了,至于宁王妃,她的性子朕也有所耳闻,是个顽劣的人,宁王又一向宠着她,有时候连朕都不得呢。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皇上像个普通长辈一样开导道。
阮若梨很是感动,“多谢皇上开导,臣女受益良多。”
“行了,既然无事,那你便出宫吧!”皇上完还吩咐了身边的人将她送到宫门这才转身的大步离开了。
阮若梨看着皇上离开的背影,心情很是复杂。
她还以为自己今死定了,没想到皇上竟然不怪罪自己,反而和自己了这么多的话。这样的皇上若不是穿着龙袍还真的就像是一个普通的长辈了。看来皇上也不是那么的可怕,起码皇上是一个讲道理的人。
阮华禹和祭酒话耽误了不少时间,分开之后匆匆想要赶去永宁宫却被告知梨儿已经离开出宫了,让他愣了一下,直觉的就怀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不然的话梨儿怎么会不等自己?他又想到梨儿和伽南之间的关系越发的紧张,这么一想他顿时就担心起来了,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