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一出戏(1/2)

    徐州城里,半夜起下起了雨,到明,雨没见,反倒越下越大了。

    陈江和朱喜对面坐在客栈一楼一个临窗的位子上,慢慢悠悠吃着早饭,看着外面越下越大的雨。

    “今走不成了,好在没什么急事。”朱喜喝着碗汤,时不时呼噜一声,“这汤真不错,鲜香微辣,包子也好。”

    “要是不下雨,还能到处逛逛,这么大雨。”陈江又看了眼窗外,打了个呵欠,“这一耽误的无趣。”

    客栈门口,银贵进来,从头上拿下斗笠,和蓑衣一起递给殷勤迎上来的伙计,跺了跺脚上的泥水,几步走到陈江和朱喜桌边坐下,探头看了眼,先扬手示意伙计。

    他们在这客栈住了四五了,伙计知道他这一扬手的意思,响亮的答应一声,赶紧盛汤,飞快的从煎锅里拣了一盆包子,又利落无比的拌了咸芥菜,切了一碟子狗肉,撮了些花椒放边上,一样样端过去。

    “今走不走?”银贵一坐下,先看着陈江问道。

    “雨太大,这会儿也没什么急事,等一吧。”陈江一边将桌子上的包子咸菜往旁边挪挪,好给银贵那一堆早饭让出地方,一边笑道。

    “今不走,两位爷怎么起这么早?也是,您两位什么时候都是起这么早,既然不走,有什么安排?您呢?”银贵问了陈江,又看向朱喜。

    “还没有。”陈江答了句,朱喜点头。

    “那……”银贵刚开口,见伙计一碗汤从头顶落下来,先停下,等伙计上好汤,端上包子咸菜,花椒狗肉,端起碗先喝了一口,舒服的呼呼了两声,才接着道:“这边的几个兄弟,徐州正演一出新戏,好看,要不,去看看这新戏?”

    银贵一边吃着喝着,一边道。

    “什么新戏?”朱喜皱眉问道。

    “就是新戏。”银贵咬了口包子,语调有一丝含糊,“胡老大捎了信,这新戏不错,叫什么……什么来,是最好让陈爷您看看,早上刚收到的信儿。”

    “嗯,那去看看。”陈江立刻点头,他对看戏半点兴趣也没有,那是糊弄蠢妇蠢夫的东西,不过胡磐石捎了信让他看看,这戏,必定有可看,或是必看的地方。

    “正好,是有个六安的戏班子,唱这新戏唱的怎么怎么好。”银贵着,扬手叫了另外一张桌子上的长随,“去跟老黄一声,他的那戏,我一会儿去瞧瞧。”

    长随应了,穿了蓑衣出门传话。

    “到底是什么新戏?”看着长随出去,朱喜看着银贵问道。

    “真不知道,我看戏只爱看热闹戏,这戏……也不知道热不热闹,早上刚收到的信儿,顺河过来的,不是急信儿,我就没打听,反正一会儿就看到了。”

    银贵着话,吃的包子喝着汤,很快吃完,看着时候也差不多了,让人拉了辆车出来,几个伙计撑着伞,送陈江和朱喜上了车。

    车子不紧不慢走了半个时辰,进了南城最热闹的瓦子,停在象棚门口。

    象棚里已经人头攒动,挤挤挨挨全是人,贩们嗓门响亮清脆的叫卖着瓜子花生热帕子,两个一身青布短打的伶俐汉子,早就迎在象棚门口,看到银贵,笑的一张脸简直成了花儿,殷勤无比的迎上来,一左一右在前面带着,沿着象棚边缘,往前面几个高悬起来的雅间过去。

    陈江和朱喜惊讶的转头看着周围的热闹,听戏的规矩,都是傍晚那一场才最热闹,白,特别是上午,戏班子多半歇着,就是唱,也都是些喜庆帽子戏,或是清唱堂会之类,这会儿才刚刚吃了早饭,怎么就有这么多人?

    “这才刚吃了早饭,怎么就这么多听戏的?你们徐州人闲着没事,就是听戏?”不等陈江问出来,银贵看着两个青衣汉子,先问道。

    “瞧爷的,我们徐州人闲着没事,哪来的钱听戏?这一大早就这么多来听戏的,是因为这戏,白爷刚从外地来,还不知道,这庆喜班到咱们徐州头一,就被漕司衙门请过去了,唱的就是这出新戏,听帅司,宪司,还有学政,都去了,隔一,又被府尹请过去唱了一,几个附郭的县令,拖家带口都来了。”

    汉子答的干脆清爽,陈江听的扬起了眉,朱喜也露出了丝丝惊讶。

    “庆喜班在咱们徐州只留十,是淮南路那边,订银都收了,必是要按期到的,这漕司府一,府尹请了一,后头咱徐州几家大户还想请唱,还是漕司发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