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扬含笑不语,勒住了马儿心忖,她是在做戏,还是真这般死心塌地?
不过正因为猜不透,他反而觉得有趣。
他手一扬,凝视阿滢送给他的那个香囊。
回到了车队时候,阿滢已经换好了装束。
她看着只是个漂亮又美丽的姑娘,没人知道刚刚这个姑娘做了什么。
然而才拉开马车,她忽而感觉一抹雪亮光芒,铺面而来。
一柄剑,只对着自己咽喉。
寒意透来,待阿滢反应过来时候,她发觉自己已经透出了一身冷汗。
阿滢贝齿咬住了红润的唇瓣,掩住了内心百般心思。
耳边响起了一道慵懒风流的少年嗓音:“美人儿,你可别乱动,乖乖听话。若不然,只怕,我也不会客气。”
他比在自己喉咙上的剑,透出了一股子冰冷寒锐,不消威胁,也知晓他是个心狠手辣的主。
入目却是一片鲜润赤红,灿烂夺目。
瞧他嗓音身段,应该是个少年人,只不过一张脸,却涂抹了绿色纹路,花里胡哨,仿佛是孩子的涂鸦,随随便便画的。
唯独一双眸子,闪烁光芒。
那是阿滢见过的最复杂的一双眸子,蕴含着少年人的爽朗、热切,与此同时,也包含了狡诈、冷漠、狠辣。
许许多多复杂、矛盾的情愫,便同时凝聚灌注在这一双眸中。
他话的嗓音里蕴含了甜蜜的狡诈,慵懒的潇洒。
正因为这许多矛盾,遍阅男子的阿滢,居然一时猜不透眼前这古怪男子的底蕴。
对方剑锋轻轻一划,阿滢也没听到什么声音,几缕青丝已然是被轻轻削断了去。
阿滢也是有几分见识的,知晓对方剑法确实非常精妙,武功高强。
面对这般要挟,她顿时一副柔顺样子,楚楚可人,同时那双眼睛浮起了淡淡委屈。
她正当妙龄,如花似玉,故而也相信,这般美色,对于一个男人,多少有些作用。
一旦镇定下来,阿滢自然不免留意到空气之中淡淡的血腥味儿。
她不觉心忖,看来,对方是受伤了。只不过偏巧一身红衣,掩住了身上血污。
对方甜甜的道:“我受了些伤,央求你帮忙,你人美心善,应该不会拒绝吧。”
阿滢赶紧道:“我自然乐意帮你,只要你饶了我。”
对于阿滢而言,无论要做什么,首先自然是活下去。
该服软时,自是需要服软。
她内心却骂了一声衰,觉得近来自己运气可谓是极不好。
好端端的,这行队伍这么多人,还有别的姑娘家,为什么这莫名其妙出现的红衣瘟神不去祸害别人,偏生祸害自己?
不过以阿滢之聪慧,顿时忽而也想通透了。
这混账之所以不去祸害别的人,是因为这行队伍,唯独阿滢是独享一辆马车。
本来阿滢是需要跟谢杏挤挤的,不过那日变故之后,死了些人,自然空了些马车。
吴家那些人,又未免太会示好了,巧妙言语,还专门挤出一辆马车,让阿滢独享。
阿滢痛恨自己的不谦虚,本着不坐白不坐的想法,便这般上了马车。
事实证明做人太招摇没什么好处,就好似如今,可不就被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