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瞧着我就要被延嘉殿厌弃,在皇后跟前也不上话了,日后要被人作践到头上了。”
她着更是烦躁,把调香的宫婢也赶下车辇去,沉着脸靠在软枕上。
玉竹只得柔声劝着:“不过是场宫宴,听闻承香殿那位是不去的,还有怡宁公主也……”
话没完就被李丽瑶打断了,她愤愤道:“承香殿那个是什么身份,她能留在宫中已经是想都不敢想的事,还有什么脸面去宫宴上,便是南阳都甚少让人见。”
“至于阿晗,她是个什么,若是没有了皇后护着她,她早就被赶出宫去了,凭什么与我作比!”
她手紧紧抠着身下的织锦毡垫,一点点将上面的金丝银线都抠得断掉了还不肯罢手:“你知道什么,我们这些皇女听着身份高贵,看着面上光鲜,其实也要依靠圣人的看重恩宠才能有活路,像阿晗那样的,就是有个嫡公主的身份也无用。”
“我什么都比她们强,偏偏托生在个美人的肚子里,没有外家可以依仗,更没人能替我打算,若是我再不早些替自己寻了出路,难道还指望皇后和贵妃她们真能给我想周全!”
玉竹也知道,皇家的宫宴从来不仅仅是个体面,也是昭示着宫中的动向,圣人的看重喜爱往往能够决定一个公主命运,得宠的人人敬畏,争相巴结讨好,便是求赐婚的勋贵世家也是络绎不绝,不得看重的却是乏人问津,就是赐婚下降也只能是些偏远之地的二三流贵府,空有个公主的名头,却毫无尊贵可言,甚至在太祖时,还有才人所生的公主因为不被喜爱,乳母疏于照料,淹死在太液池中大半日光景才被发现。
她低声道:“那不如先回殿去,与萧美人再商议商议如何是好?”
李丽瑶眼中闪过一抹决绝的光:“她是个不中用的性子,商议多久也没有法子,还是我自己来吧。”
圣驾到了立政殿时,殿门前冷冷清清,只有几个宫婢倚在回廊边打瞌睡,听到宦者高唱,吓得连忙起身拜伏在地。
圣人向着殿门前走了几步,却还不见有人迎出来,不由地皱了皱眉,与匆匆赶过来的杜尚宫道:“皇后呢?怎么不见她。”
杜尚宫神色有些复杂,躬身回话:“娘娘一个人清净清净,不教臣等在跟前。”
圣人眉头皱得更紧,抬脚向殿内走去,果然见殿内一个人也没有,连白芍赤芍也没在里面伺候,却也不见皇后,比起前一日来时这里热热闹闹坐着几人打着叶子牌笑那番情形大不相同。
他摆摆手,让杜尚宫带着人留在殿外,自己转过丹凤朝阳紫檀折屏进了内殿去,才在西窗下看见一个穿着翻兔毛绿梅袄裙腰身细细的人影,正弯腰在剪着腊梅盆景的花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