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起来嘛!”她揪着被子摇晃他。
沈润平躺在床上,她跪坐一旁,一条腿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压在他的大腿上,隔着被子很硌得慌。
沈润现在也没心思猜测她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他只知道,她现在所有的亲昵都是因为她对他有所图。
他想要拆穿她,拆穿她虚假。
要么冷情到底别来招他,要招他就算是装也该尽职点把深情装出来,而不是像她现在这样半吊子糊弄他,好像不管她做什么他都会相信,仿佛在她面前他就是个傻瓜。
“你不觉得你很狡猾么?”他直直地望着她的眼,冷冷地问。
“嗳?”晨光歪了头,露出困惑的表情。
“只要换一个人出来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而我必须接受,若我不接受,就是我不能接受全部的你,就成了我的不对,你真狡猾。”
“润,你在什么,我怎么不明白?”晨光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迷惑,伸手去摸他的额头,“你是不是生病了?”
沈润没有拍开,但是他推开了晨光的手,这对他和她之间来已经算是粗暴了。他随即坐起来,晨光被迫让到一旁。他唤了一声“来人”,成安带着几个内侍进来,见晨光坐在床上也不惊讶,只是把头压得更低。
四个内侍上前来伺候沈润洗漱更衣。
从前沈润身边是有宫女的,后来晨光占了龙熙国皇宫,虽然没什么,可沈润为了打消她的怀疑,自己将宫女遣散了,如今他身边服侍的人只有一群太监。一想到这里他就有气,他想自己根本是多此一举,对她来别他身边围着一群宫女,就是他真去睡了别的女人她的眼睛也不会眨一下,他对她来不过如此。
晨光靠床边坐着,看着内侍服侍他更衣,他背对着她,态度冷漠,好像在生气。他生气的时候总是冷冷的,大概是觉得人在生气时暴跳如雷的样子很不雅,他常用冷漠来替代暴跳如雷,所以每一次他冷漠对她,她就知道他生气了,这时候她就会有种想撕破他的冷漠看他暴跳如雷的念头。
“润,苍丘国那边送了请柬来,是要办一次宫宴。”晨光笑盈盈开口,对他。
正在穿衣的沈润停了一会儿,才冷漠地回复道:
“是么?”
他不想让自己的怒气被看出来,所以回复了她,可因为他还是有怒意和抗拒的,他敷衍的回复带了那么一丁点不情愿。
润很有意思呢。
晨光笑眯眯地“嗯”了一声:“这两宜城开始变奇怪了,以前苍丘人对雁云人的不喜欢都是放在心里的,可这几不知怎么回事,苍丘人对雁云人的不喜欢突然爆发出来了,到处都在数落雁云人贪婪,压也压不住,这可不好,任其发展下去,会造成两族人对立的。”
沈润没有话。
晨光见他浑身上下散发着不感兴趣的气息,歪了头,笑盈盈地问:
“润,你好像心情不好,是做了奇怪的梦么?”
她问他让他的心情更不好,过了一会儿才回答:“没有。”简短的两个字。
侍人拿了革带,跪下来给沈润系上。
晨光站起身,负着手踮着脚尖凑过去,将下巴靠在沈润的背上,亲昵地磨蹭:
“润,我们出去玩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