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唯唯诺诺,立即听话地出去安排了。
喻惊云这才有时间问安生:“究竟是怎么一回儿事情?你们两个丫头如何竟然还成了杀人犯?”
安生不想讲述内情,直接摇摇头:“人不是我们杀的,应该另外有凶手,趁着我们走了以后,将薛修良毒杀的。”
“谁?”
“不知道,这是我适才猜测出来的,还需要进一步求证。”
“我就你怎么能这么笨呢?杀了人还被人捉住把柄。以后看谁不顺眼,直接告诉本世子,本世子立马让他在你眼前消失,犯不着脏了自己的手。”
这话得狂妄,孟静娴在一旁听得那是瞠目结舌,安生却已经习以为常。
“我师父呢?”
喻惊云摇摇头:“我哪里知道?我是今日晚间刚从西山大营里回来,一听到禀报,就立即跑来牢里看你了。”
安生不过是略一沉吟:“你能不能帮着通融一下,让我师父能有机会检验一下薛修良的尸体,看看他真正的死因是什么?”
“这个倒是事一桩。”喻惊云轻描淡写地道:“只管包在我的身上。”
“只要能确定薛修良的真正死因,或许这个案子就会有新的转机。”
喻惊云点头:“那我立即就去办,争取明日一早,就有好消息。”
安生故作轻松,“嘻嘻”一笑:“那我就将希望全都寄托在你的身上了。还有,帮我查一下,夏紫芜昨日下午有没有外出?还有外出的具体时辰,究竟去做了什么?”
喻惊云讶异地挑眉:“为什么?”
“只是有些猜疑而已,需要进一步求证。”
喻惊云轻哼一声:“麻烦精!”
安生不好意思地缩缩脖子。
狱卒很快就将另一间牢房清理干净,是一间专门关押重犯要犯的房间,环境明显要好上许多,不是这种铁栅栏式的牢笼,而是四四方方的一间房子,还有一个两尺见方的窗户。
侍卫很快将一应用品准备妥当,茶点炭炉一应俱全,安生与孟静娴走进房间的时候,还以为是一间简陋的客栈房间。
喻惊云又挑剔着嫌弃半晌,方才在安生的劝之下走了。
孟静娴数落安生:“这样好的一个出去的机会,让你给白白葬送了。你即便是陪我在这里又如何?倒是还不如出去,也好想办法。死心眼,死脑筋。”
安生只一言不发,坐在炭炉跟前烤火,愣怔着想心事。
“这个喻世子对你还真不错。”孟静娴唠叨完了,自顾喝一杯茶解渴,感慨道:“那样霸气狂傲的一个人,却能细致入微,就连炭盆都想到了。”
安生幽幽地叹一口气:“所以,我才不想过多地欠他人情。而且,他去寻京兆尹话,那是以权势相压。即便我能出去,也是名不正,言不顺,还给他添麻烦。”
孟静娴这才“喔”了一声:“你想得倒是周到。”
安生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你以为我真的愿意留在这里陪你啊?又臭又硬的脾气,看着就招人厌烦。”
孟静娴也轻哼一声:“老鸹落在猪腚上,只看到别人黑,看不见自己黑。”
“堂堂孟家大姐,竟然出口成脏,等我出去了,一定告诉孟伯母,让她好生管教你,否则,将来会嫁不出去。”
一句话勾起了孟静娴的伤心事,一时黯然。
安生好奇地问她:“你欢喜的那个书生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让你这样神魂颠倒的,竟然抛下自己的身份,主动跑去偷窥?”
孟静娴坐在安生对面,身上裹了被子:“不出哪里好,反正第一眼就喜欢。”
“以貌取人。”安生打趣她:“白脸都靠不住,这下吃一堑,长一智了吧?”
孟静娴撅撅嘴:“他不是白脸,也不是纨绔子弟,家境一般,勉强算作殷实。不过学习很是刻苦,品学兼优。听我哥哥,在书院里,他们两人不仅是好朋友,还是最强劲有力的竞争对手。”
“既然你那么喜欢他,为什么不告诉你哥哥,将你嫁给他呢?”安生纳闷地问。
孟静娴摇摇头:“他家境门第都普通,我母亲不会同意的。”
“门第?有那么重要吗?”
孟静娴摇摇头:“罢了,不了,反正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他那样轻浮孟浪,我也不想嫁。我历经这场牢狱之灾,那件事情怕是也要吵嚷得人尽皆知,坏了清名,人家也不会娶。”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干脆挤在一张床上,裹了两层被子,叽叽喳喳地了许多体己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