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交通工具,能在这个时期坐上火车的,家底总不会太差。
卧铺票一般都是干部或者军人以及家属才能买到的,沈墨霏没有告诉齐锦辉自己要跑去探亲,也没兴趣去睡那不知道多少人躺过的床。
火车硬座虽然挺难熬的,可彼此陌生的人在这一路上也能聊聊,各地的风情地貌。
这个年代的人脾气大多都直来直去,没什么弯弯绕子,哪怕有些性格奇葩的也不会收敛,一眼就能看透一个人的性情。
粮食是这个年代老百姓最关心的事儿,更别灾荒三年刚过,饿殍遍地的场景有人亲身经历过,旁边就有几个彼此不熟悉的人声的聊起那地狱一样的日子。
“唉,你咋不是地狱呢!俺娘家那边的生产队都饿死了几十个人,队长都不敢往上报呢!”
“俺们那边也是有个偏的不行的生产队,还是收粮队的那些人看他们一直没去交公粮跑去看的时候才晓得,那个生产队的就剩下几个人活着了勒!”
“我听啊……那个生产队的人都是把娃娃交换着来……”
……
嘀嘀咕咕的声音出的内容却是骇人听闻,谁也不敢确定这些人的是不是真的,可坐在火车上的老百姓们听到这些心里都挺难受。
死没死人不知道,可那几年很多人都是靠着啃草根树皮才捡回一条命。
还有那些跑去吃土的,有的人亲眼瞧见过他们的惨状。
灾人祸,那三年不仅是城里那些吃商品粮的人记忆深刻,就算是生活在乡下的农民也一样如同噩梦。
沈墨霏半垂着眼眸,只有经历过饥饿的人才能明白那种恨不得连土也吞下去的灼烧感。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所以她当初才会逼的像那些无恶不作的贵族们下手,这个时代还好,因为不仅是老百姓饿肚子,很多当官的也一样食不饱腹。
大家一起穷罢了。
对面的那个女人吃完了盒饭,就把饭盒丢到了地上,继续缩成一团,对谁都保持着一副警惕的模样。
突然,车厢尽头有几个面相不好的男人阴沉着脸四处打量着走来,每瞧见一个女的就要停下来多观察一下,似乎在招人。
动静闹得不,引得不少人好奇的看过去。
“大兄弟,你们找谁呢?”
有人看见这伙人面色不善的样子,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我大哥的婆娘趁着他住院卷了家里的钱跑了,我们兄弟几个正找那个臭婆娘呢!”
一个尖瘦汉子粗声粗气的道,仿佛恨不得吃了那女人的肉似得。
这个时代本就热心肠的人多,听闻居然有这种事,纷纷谈论起来。
“居然有这样的婆娘,放在俺们老家,弄回去也是要被打死的!”
“呸,啥打死啊?!现在可是男女平等的社会,杀人是要犯法的。”
“一个娘们居然敢卷走家里的钱,是老子也要打死她个贱人!”
……
沈墨霏注意到,那几个人出现后,对面的女人突然颤抖的厉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