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柄黑剑射来,正入将臣手中,却断刀是立在陆尘身旁,迸发无尽杀机将其彻底笼罩。
“玄灵黑石所铸之剑,可惜,比不得那昆仑神木炼制的横刀。”
老者猩红泛黑的舌头舔过唇角,满口黄牙不剩几个,却咧开就让人心惊胆颤。
将臣不理其口中所言,就玄灵黑石剑在手,一身气机轰然沸腾起来。
永恒古老的法则在蔓延,道道肉眼不见的锁链也显化七彩神光,就捆绑了将臣周身。手臂,腿脚,脖颈,胸膛,足足百千之数将其彻底禁锢,是自九天垂落,因天道而束缚。
“不至无上境,登仙也寻凡,莫非仙域道,人间不容存。将臣传承古老而又神秘,便我兄弟九人也不知此道究竟由何而生。却古老的仙域已经崩塌,此间天地也再不是仙域,空有仙王之力,可终究是无法摆脱大道规则的束缚。”
老者轻轻摇头,闲庭信步而来,眼神中无不是轻蔑与嗤笑。
“你这是要搏命?准备违逆大道,开辟仙域,与老夫一战?”
“第二断古前本座没能偿还的恩情,便而今留下难以摆脱的懊悔,就如今送上这条烂命又如何?不寻仙域,等的就这个时候,血天的恩情,终归要还。”
将臣忽然变得平静下来,玄灵黑石剑在手,就周身气机也越发躁动。
只凭空撕出一道虚空裂痕,淞南这肉身忽的就瘫倒下去。那无尽的黑暗深处,将臣原本的肉身横渡而
来,落定则如先前一般,仍旧万千大道锁链捆绑。就抬手拿过玄灵黑石剑,又翻手取出道化白石剑,双剑阴阳,两仪之象,造天地人三才而成万物之气,空间轻颤,大界临头,于这苍茫无尽的古老战场是生生开辟一片明辉净土,亘古长存。
永恒的气机洒落,寸草不生的古战场也迸发生机。
就那将臣开辟的仙域之中,星月恒久,草木如春,一株古树参天如盖,落下辉光点点流萤。
风起云烟散,将臣俊白的面容更多了仙气飘渺,真个临尘神明。
却老者轻轻摇头,口中啧啧轻叹。
“不过妄送性命,又何必道义为先?你该心中清楚,拦不住老夫。”
“拦不住,也要拦!”
将臣一双眸子迸发精光如急电,就一袭白袍猎猎作响,手中阴阳黑白双剑忽的卷起无尽剑气直冲高天,连同仙域降下神光通透,是将那捆绑束缚的七彩锁链都尽数斩了个彻底破碎!
哗啦啦的声响落定,将臣身形直冲仙域之中。
“暴食老鬼,可敢一战!”
“你要死,老夫便成全你又何妨。”
风轻云淡的一笑,老者脚下一顿便冲入仙域之中。
可怕的波澜于其中不断翻滚,万色神光中唯有黑暗如渊,屹立永恒。各种神光翻腾,长啸刺耳,便这古战场都被彻底摧毁,那回转了两个断古的气机也都尽数消散。
远处,风暴席卷,无为子几人将一切都瞧得清清楚楚,就仙域降临,便一切都变得清明。
可怕的大战,似将历史的长河都斩断。
鹏安歌瑟瑟发抖,鹏飞不敢置信,便远处匍匐黑土之间的任家两圣子也震撼莫名。
神光浩荡,遮掩天地,就神光刺眼无尽,逼得众人只得瞑目折身,不敢再看。却一切落定,不过瞬息,这古战场早已满目疮痍,遍地狼藉。只转头时,几人都瞧得清楚,那仙域已被彻底洞穿,一片死寂。朽木折损,枯草满地,生机破灭,青山灰败,就一道道漆黑的痕迹将之近乎撕成两半,逸散的气机横亘万里,如月华星辉,却无法永恒,终究消散。
将臣也好,老者也罢,都是没了踪影。
呼啸风起,鹏飞瞳孔骤然收缩,就那仙域之中,一黑一白两柄石剑凭空飞来,正正插在其身前,长吟不绝,满含悲戚。
仙域破败,陨落在即,最终的胜负谁也不敢妄自断言。
就一粒明光好似大道仙种,于缓缓垂落,与那疮痍狼藉之间,血光杀机不绝之处,悄然隐没,没了踪影。
那断刀,仍旧立于大地之间。
迸发嘹亮而高亢的刀吟贯通寰宇,可怕的猩红血光染满苍天。
一击刀气横亘,这古战场的大界也被斩断,浮现血月当空的模样。却那迢迢星河之下,千百面孔都愕然望来,不明所以,不敢置信。
就那断刀身后,陆尘仍旧昏睡。
只左耳,不知何时多了一枚古铜的耳环,轻轻鸣响,永归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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