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少年,他的腿上,兴许也有和自己同样的伤痕,否则绝不会这般姿态。
好歹遇到了个熟人,原本心中的疑惑,正愁无处找到宣泄点,现在看来,或许有机会了,看着苏老头的模样,寒潭衣有种感觉,他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的,否则就不会这般的从容,而此刻,在他的身后,跟着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一缕碧绿色的面纱遮住了她的半张脸,让人有些看不真切,不过那身姿却显得十分的婀娜,配上那白色的轻纱垂地之间,弥漫出来的是一种淡淡的仙气,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多看两眼,而且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绝对是漂亮非凡,莲步微挪,顾盼生辉。
“苏老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们不是在酒馆里面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好不容易逮着了机会,寒潭衣可不想就这般的错过,他是个直爽性子的人,这脑子里面既然有疑惑,那就要问个明白,被他这么一问,苏老头的神色,很显然有一个慌乱的瞬间,但很快,他又把这种情绪掩盖了下来,那张脸,又恢复了起初的平静,那说话的声音,也显得十分的深沉:“在这里,你应该叫我左使大人,至于你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很简单,那是因为圣女亲自带我们来的,这里是蓝莲教,而你,现在也是蓝莲教徒!”
蓝莲教徒,这四个字眼,一下子让寒潭衣怔得有些说不出话来,他的目光,又四下的打量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在确定自己的处境,还是在找寻一些蛛丝马迹来反驳对方的话语,可很显然,这不过是徒劳罢了,水缸中的那朵蓝莲花,还有这四下墙壁门柱之上的莲花标志,甚至还有那床榻之上,被褥之间的荷叶,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昭示着些什么,让他都不敢往下想,因为自己腿上拿道所谓的伤痕,若是倒过来看,那分明就是一朵未开的花骨朵,怎么会这样,这无疑是寒潭衣此刻脑海之中最不能接受的场景,然而它却注定是一种现实。
蓝莲教,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存在,在整个江湖之中,可谓是臭名昭著,大凡一切能够想到的罪恶,似乎都与这个神秘的教派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抢人掠货,打家劫舍的勾当,在那传闻之中,也是数不胜数的存在,更可恶的是,这些人,似乎是杀人不眨眼,楚江堂七十六口人的血案,清云门中,剑扫十八子的凶残,无疑在昭示着它的可恶,江湖人的眼里,这就是一个不可饶恕的存在,什么邪恶的字眼,都不足以形容所谓的蓝莲教,前两年,明月山主,寒山谷,祁连山麓,东华门等等江湖上的名门正派曾经联手进攻过蓝莲教,一举摧毁了其位于三狼山上的总教,那场大战,可谓是死伤无数,东华门主夜寒山,当场战逝,而后,蓝莲教被视为从整个江湖消失匿迹,不再存在,可没有想到,今儿个居然出现在了这里,而且就再这信阳城边。
“你说这里是蓝莲教,这怎么可能,蓝莲教不是?”寒潭衣这话,没有说完,苏老头便已经向他轻轻的眨了眨眼,那其中的意思,自然是再浅显不过了,寒潭衣又怎么会不明白,当下急忙闭了嘴,不在言语下去,而这是,苏老头才转过了身子,对那身后的少女做了个下去吧的手势,虽然有些犹豫,但那少女还是微微的侧了一下身子,做了一个诺的姿态,整个人,缓步的走了出去,这一来,整个房间里面,就只剩下苏老头和寒潭衣两人,看得出来,那少女退出房间的刹那,这个老人的神色,明显缓和了许多,甚至坐在床头的时候,忍不住猛的叹了一口气,他调转头,打量了一下门外,虽然看不到任何的身影,但苏老头知道,那少女并没有走远,因为门前的光影,若是没有人遮挡,或许还能更加的明亮几分,很显然,他还处于所谓的监视状态。
“小伙子,小声些,你有什么,尽管问,我都会告诉你,这里是蓝莲教的地盘,你我务必小心些的好,可不能让她们瞧出丝毫的破绽来!”没有等寒潭衣开口,苏老头便急忙着招呼道,给人的感觉,那是想到的慎重,就仿佛这是在做什么凶险得很的事情一般,而这样的光景下,寒潭衣自然也很明白,他的内心虽然显得十分的澎湃,可人终究不傻,自然知道眼下该怎么去做才最为合适,但是也就压低了声音,轻轻的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