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刺杀朕,不仅烧钱,还烧命。”
笙歌郑重其事的说道。
别到最后,张良没杀了她,反而把自己折腾死了。
劳心劳力,容易猝死。
张良:他现在只想对着始皇帝口吐芬芳。
面前这个脑回路清奇狗血还自以为是的人是当日那个掷地有声对他说“朕不悔”的人吗?
张良嘴角抽搐,他现在把名字划了还来得及吗?
自从当日刺杀始皇帝失败,被始皇帝教育了一番之后,辗转反侧深思熟虑几日,觉得始皇帝说的还挺有道理。
于是他便变卖了家产,赠给旧韩民众,然后脑子一热,看到始皇帝命人张贴的皇榜,脑子一热,便轻车简从,衣着朴素,赶来了咸阳,参加科考。
说实话,他这一路上也是忐忑不安。
毕竟,在此之前,他和始皇帝的关系就是帝王和反贼。
始皇帝真能有心胸和魄力接纳他这个刺客吗?
可这种紧张和忐忑,在听到始皇帝这几句不着调的话之后消失的干干净净。
好吧,他自作多情了。
始皇帝压根儿就没有把当初刺杀一事放在心上。
“我想参加科考。”
张良目光灼灼的看着笙歌,正色庄容,郑重其事。
笙歌挑眉,亏她还准备效仿诸葛亮七擒孟获的法子收服张良呢。
不曾想,张良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
“这是你想到的新的刺杀朕颠覆大秦帝国的法子?”
“卧底?然后逐个击破?”
笙歌戏谑的盯着张良。
她在试探,试探张良的想法。
张良低头,偷偷的翻了个白眼,始皇帝这么爱脑补,其他人知道吗?
“韩亡,早已是定局,不可更改。”
“正如您所言,天下大势分久必合,数百年的征战于百姓于将士而言,都是一种折磨。”
“哪怕没有大秦帝国,也会有其他人。”
笙歌在试探张良的学识眼界,张良又何尝不是再试探笙歌的心胸呢。
所以,那句没有大秦也会有其他人,格外大逆不道。
“推翻不了,不如尽可能的通过自己的努力,使得大秦变得更加如人意。”
“当然,前提是圣上不是个残暴的昏君才行。”
张良在赌,赌这位坐在皇位上的帝王不仅杀伐果断,还有容人之雅量。
大秦帝国这艘战船,看起来强大无比秦师也是无往不胜,但隐藏在战船深处的疮痍矛盾,也是不容忽略。
若听之任之,这艘战船走不长远。
百年割据混战好不容易结束,还是莫要再起战乱了。
更不用说,始皇帝远比传闻中圣明仁德。
手段,果敢,谋略,心胸,眼界。
更不要说如今天下传的沸沸扬扬的君权神授受命于天的佳话了。
不论那些祥瑞是真是假,始皇帝的神秘、威严总归已经在民众中发酵。
所以只要始皇帝不作死,那大秦帝国摆脱历史遗留问题,轻装前行,还是很有可能的。
所以,他要做这个襄助之臣。
哪怕,族中长辈无法理解。
“张良,你也真是敢说啊……”
“不过,张子房,你赌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