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伟大,他们保护的只是人类而已。”
这是郑北川第一次听说“营地”,并且从父亲口中大概了解到了“营地”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
“营地”设在山里,远远看去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村子,甚至前往村子的路都是坑坑洼洼的。
郑北川无法想象这里居然聚集着全世界最具想象力的一群“疯子”。
之所以会觉得这些人是“疯子”,那是因为郑北川根本想不出来为什么会有人真的傻到放弃大好前程跑到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受罪。
村口早有人在等待,见到郑北川父子一行后,像是村长又像是一个普通的农夫的男人笑的很开心,显然他和郑北海是认识的,因为一见面他们就搂搂抱抱,搞得郑北川一阵恶寒。
“这位就是你家公子吧?”农夫模样的糙汉子与郑北海“亲热”完就把注意力转向了郑北川。
郑北川很有礼貌:“叔叔好。”
郑北海笑着介绍道:“你樊琪叔叔当年可是一流的狙击手,不过他退伍后选择了来这里,可惜了国家对你的栽培啊。”
樊琪?
郑北川震惊了,他无法想象此时此刻站在他面前的这个被乡野生活打磨如此粗糙的男人会是那个曾经那些数个世界第一的军界奇人?
樊琪倒是一点不在乎,他哈哈大笑:“什么可惜不可惜的,现在世界太平的很,又不是要打仗,我还是那句话,如果国家真的需要我了,我保准第一个回部队。”
郑北海不再与他闲扯,便聊起正事:“好了,我这次来一是看看大家伙,二就是带北川来见见世面,顺带着聆听一下先生的教诲,也好为今后做准备。”
樊琪点点头:“嗯,好,不过不凑巧的是先生最近一段时间都不在,你们要是早些来说不定还能见到,现在嘛……”
郑北海闻言有些失望,不过只是一瞬间:“额……那也无所谓了,来都来了,就当是来和大家打招呼的。”
“那好,走吧,正好到了午饭时间了。”
在樊琪的招呼下,郑北海一行进了村子。
沿路,郑北川看到了很多年轻的面孔,不过他们无一例外的都穿的很朴素,看起来都很有乡野气息。
一路上,樊琪都在给郑北川介绍遇到的年轻人,然后郑北川越来越惊讶,直至最后变得麻木。
这些年轻人居然都非等闲之辈,其中一些更是曾备受瞩目的新星,然而他们现在却选择了离开城市,或者说,离开社会,来到了这里。
这个“营地”到底有怎样的魅力呢?
晚间,樊琪带着郑北川来到了村子偏北,紧挨着山坳的一间屋子,在那里,郑北川见到了两男一女。
他们分别叫黄兴、詹子木和清水云珠。
黄兴最年长,最近刚过完三十岁生日,他原本是名校高材生,主修社会学,可七年前他见过那位“先生”一面后就退学来到了这里,并且已经在这生活了近十年。
詹子木次之,今年刚二十四岁,和黄兴一样,他原本也是名校翘楚,但他不是受“先生”邀请来到这里,而是陪着女朋友一起过来的,算是个痴情种,据说他家境不错,此一番“任性”气的他爷爷一病不起,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图个啥。
至于清水云珠,她才刚十八岁,和郑北川有点类似,也是托大家族的关照来到了这里,目的也和郑北川差不多,是作为接下来的内部接班人培养才送到这里的。
但清水云珠已经在“营地”住了五年了,单论“资历”比詹子木还要长一些。
郑北川并不是那种惧怕社交的人,相反他很善于与陌生人交流。
因此初次见面,郑北川就很快就融入了三人的谈话,只是随着谈话的深入,郑北川才慢慢意识到这些人的思维逻辑之新颖与可怕,也逐渐认识到了“营地”存在的真实意义。
……
“我还记得我和他们聊的第一个话题是‘放羊的孩子’。”从回忆中抽身,郑北川看向薛佳凝道:“当时我们的论点是,一个祖祖辈辈都住在山里的孩子,像父辈一样去放羊,如何评价他的人生。”
薛佳凝其实掌握了足够的信息,但此时此刻,她反而想听郑北川说下去。
“在讨论这个话题的时候,我们四个人分饰四个角色,黄兴是孩子的父亲,我是放羊娃,詹子木是城里的孩子,而清水云珠是记者,我们四个人要进入角色,并且通过不同身份境遇的对话来系统的整理出一份人格品鉴图。”郑北川说着微微苦笑:“这听起来是否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