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笑!
心里那等微妙古怪的感觉愈来愈甚了,刚扑完火有些乱哄哄的,官吏的询问声,妇人的闲扯声,还有汉子们大声喘着粗气的声音交杂在一起,虽有些不合时宜,何太平却不知为何竟有几分想笑。他突然有预感,这一笔“政绩”将会来的非常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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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太平穿过凌乱的花园,石子路上水渍东一滩西一滩的,看起来有些混乱,瞧着应当是那些救火的人提水经过留下的痕迹,路两旁干枯的枝桠有些歪歪扭扭的样子,想来是救火的仆人、邻里经过时拨乱的。瞧着是狼藉不堪,何太平回头看了眼其余的院,没有分毫波及,甚至还有被主子打发出来问事的丫鬟好奇的看着来来往往窜头窜脑的跑,没有半点慌张害怕的样子。
有趣!何太平暗道。卫家不大,至少在京城权贵官宦之中,这点地方可以“巴掌大”了,一旦起火,若是无人注意,保不齐连院全烧了,再思及外头轰乱的场景,何太平摇头:雷声大雨点!心里的猜测愈发肯定。
踏入门内,一眼就看到了被一群妇人奴仆围在正中的女孩子,眼眶微红,脸颊上灰扑扑的,惶惶的模样,放佛方才镇定下来。对上她这幅受惊的模样,何太平深吸了一口气。
“可怜见的,还好六姐睡的轻,不然就要出事了。”
“听卫大人的书房也遭了贼,这杀的!”
“哟……”
就连内宅的妇人都似乎已经“明白”什么了,他还能什么?
待到妇人奴仆退下,屋中只剩他二人时,女孩子朝他咧嘴笑了起来,哪还有半分方才受惊的模样。
何太平早已见怪不怪了,翻了翻眼皮,而后看着她:“你安排的不错啊!”
女孩子笑道:“那何大人要不要?”
何太平没有话,他看向眼前笑着的女孩子,她替他铺好了一切,连民众悠悠之口都已准备妥当,只消上前一步,抬手便能在政册上添一笔,民众满意,手下官吏高兴,政绩好看,无人不满意,这安排几近完美,完美的让人无法拒绝。
沉默了片刻,何太平坐了下来:“到底怎么回事?”
“有三个贼人,”女孩子竖了三根手指头,“夜闯我伯父书房,闯完伯父书房来了我这里,被我发现,混乱中打翻了我桌山的烛台,起火后,贼人落跑,我拼了命才逃了出来。”顿了顿,她又道,“那三个贼人的样子我记住了,一会儿画给你,你张贴画像抓人便是了。”
“卫大人呢?”
”伯父还在睡觉,不曾醒来。”
何太平:“……”顿了顿,看着她又道,“那他们为何要搜你伯父的书房?”
女孩子笑道:“那是吏部或者大理寺审讯的事了,府尹大人抓到人便是了,抓到人便能在政册上添一笔了。何必揽事?”
“得好。”何太平道,“那你又何必揽事?”
他们的自然不是同一件事。